此时他就站在酒楼前,长身而立,气魄从他身上升腾而下,竟然如同炊烟一般。
原本那学堂中高呼陈执安名字的学生们,也都安静下来,看着学堂之下的景象。
“你想讨什么说法?”魏灵玉脸上笑意盎然,眼中却杀机凛冽。
“我想让郡主知道,你并非什么天公,我并非你能轻易踩死的蚂蚁。”
陈执安一边说话,一边伸出一只指头,指向了魏灵玉,又缓缓指向其余三人,直至落在王衍身上。
“魏灵玉、王知微、魏青盐、王衍……我今日要张狂一些,让你们知道,大虞六姓所谓年少天才,在真正的天骄面前,也不过如此。”
原本嘈杂的街市突然安静下来。
就连方才高声称颂陈执安诗才的儒生们,也沉默看着陈执安。
司螭琼咋舌:“这陈执安发疯了?”
又过几息时间。
魏灵玉忽然大笑出声,连带魏青盐、王衍都笑出声来,不苟言笑的王知微嘴角也勾勒出一抹笑容。
“所以,谁才是真正的天骄?”魏灵玉骑在马上,掩盖不住语气的笑容。
陈执安坦然说道:“便是我。”
“我早已与你说了,死掉的天才,还未成长起来的天才,算不得天才。”
魏灵玉说话时,转头看向季承元。
季承元苍老的面容上带出几分无奈来。
“这陈执安能够写出那般看透世情的诗词,怎么不知我方才是在庇护于他?
可庇护归庇护,总要有度,他少年气性犯了,反而令老夫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季承元摇了摇头,正想要再度开口,保一保陈执安。
却听陈执安语气平和道:“可我至今还活着,至于成长……我现在便成长给诸位看一看。”
陈执安一只手指左右巡梭,最终点在魏灵玉身旁的魏青盐身上。
“雏虎碑上第一百九十四行魏青盐。”
“我乃是雏虎碑上三百四十七行陈执安。”
“我来与你……道下争斗!”
陈执安声音飘然而去,他转过身来,又远远朝着季承元行礼:“请季大儒代为见证,摆下祭祀……陈执安,以诗词答谢!”
原本热闹的南城门越发寂静了。
来往的百姓,临街的酒楼客栈,不知有多少人正在悄然窥视。
他们自然知道眼前这些衣着华贵的人物起了争斗。
谨慎绕行之后,却还要悄然看看这一幕大戏!
年轻的魏青盐捏碎手中的木雕,双目如同兵追一般死死盯着陈执安,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陈执安,你可知我的修为?”魏青盐视线仿佛能够将空气割裂成碎片。
陈执安点头:“先天五重……如魏公子这样的出身,想来比先天六重的修士,还要更加强大许多。”
魏灵玉呼吸骤然变浅变缓,眉骨的阴影也变得更深了。
她一语不发,抬头看向季承元的学堂,却已然有人摆起祭祀,恭敬向着那祭祀行礼。
刹那间,秋日的落叶纷飞,卷动落叶的风波却仿佛有形,在虚空中勾勒出一个石碑形状。
那石碑形状上,又凸起一行若隐若现的字。
正是魏青岩的名字!
“道下雏虎碑……竟然应答了陈执安所请,二人便要道下争斗了。”
王知微神情微动。
陈执安轻轻拂袖,腰间已然多了一把宝刀。
正是他的斗极长刀。漆黑的斗极长刀在秋日光芒下闪耀着独特的光辉。
陈执安握住刀柄,独自一人站在那四匹高头大马前。
“魏公子,你也可以投降,让这雏虎碑上第一百九十四行刻上我的名字。”
今日的陈执安似乎确实有些张狂,他眼神中闪烁着烈烈的战意,直视眼前四人。
那楼阁上的季承元看着陈执安如此张狂的话,却也并不厌恶,浑浊的眼神变做深邃,仿佛去除了一层伪装。
今日,他决定好好看一看,写出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的少年人物,气性究竟何其猛烈!
他元神中也有神蕴探出,高悬于空,仿佛是在敬告隐藏着的其余玉阙门客——不得出手!
魏灵玉感知到季承元的神蕴,同样一语不发,只是朝着魏青盐点头。
魏青盐一拉缰绳,他坐下名贵的马踏步向前,来到陈执安三丈处。
长街上秋风吹起烟尘。
陈执安配刀而立。
魏青盐骑马而来。
二人远远对视。
魏青盐神情严肃下来:“也算是一个机会。”
他思绪未落,陈执安却没有丝毫废话,骤然拔刀!
四更引刀法驱动青帝刀意,就此拔刀。
更加恐怖的四品神通山河游刃篇】轰然运转。
断江式!】
只见陈执安肃杀青帝刀意如裂帛断流,真元凝成一线,仿佛能够将奔涌江河生生截断!
青帝刀意、山河游刃篇断江式、四更引刀法拔刀术顷刻爆发。
他先天胎宫中十二道神蕴闪烁光辉,粗壮无比的神蕴驱动神通,可谓快到了极点。
厚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