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虽然还是之前的样子,可总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以前的陈长帆不学无术也就算了,还是个不明事理的浑货。可是今天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两句话,倒是多少像个男人。他们两口子生活之所以如此困苦,很大原因就是缘于公婆的打骂压榨。自己不但要承担一大家子人的所有家务,就连陈长帆每天也会被公公撵出去想办法赚钱。而老大一家子,不仅什么活都不用干,在家里白吃白喝,甚至还开小灶。若不是被爹娘逼得太紧,陈长帆也不会选择去做钓赤尾这种纯碰运气的事。“你要是能从那两只铁公鸡手里要出钱来,我跟你姓!”这是沈翠云心里的话。毕竟她打心眼里,还是不相信他敢跟家里伸手要钱,他们还指着自家男人往回拿钱呢。陈长帆知道现在跟她说什么,对方也不会信自己。只有拿出实际行动才行。鱼竿挑起鱼篓,陈长帆赤着脚走在地上。而沈翠云则是抱着大丫跟在后面,始终保持着五米以上的距离。这幅身子还真是虚弱,不一会就出了一身虚汗。他回头看了眼沈翠云,发现后者也是脚步虚浮,唇角发白。两只细瘦的胳膊微微颤抖,却还是死死地抱着怀里的婴儿。饥荒年,正常人都吃不饱饭,饿得两眼发昏。更何况一个还要奶孩子的妇人呢?“你累了,我来抱会。”陈长帆说着伸出手去,可沈翠云却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把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了一些道:“别……别过来!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我就跑!”听着女人的威胁,陈长帆不禁苦笑。不但一直跟自己保持着距离,就连孩子都不敢让自己碰一下。陈长帆见沈翠云不肯松手,也不再坚持,而是跑到路旁的高坡下,抽出了手里的鱼竿。沈翠云见他光着脚踩着锋利的石子爬到坡上,奋力地用鱼竿抽打着坡上的荆棘丛,然后捡起地上被抽落的野枣,吹了吹灰尘,递到自己身前。“这玩意儿不顶饿,但多少能解解渴。”陈长帆不由分说地将一把酸枣放在沈翠云手心,然后转身继续往前走。沈翠云趁他转身的间隙往嘴里塞了几颗枣子,看着前方路上疏疏点点的血印子。嗯……牙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