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来啊——”
叶清沅下唇微微颤抖,嘴角下拉着发出“呜呜”的哭声,弯弯的弧度仿佛包含着无尽的委屈与难过。
亓穆大步跳跃上前,一把将沟里的叶清沅拉进了怀中用力抱紧,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他直到现在心跳还在砰砰不停,双手不住颤抖,若是再晚一刻,再晚一刻,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疼啊~”
叶清沅哭诉道,亓穆这才紧张地检查着她全身上下,只见大大小小十几处擦伤划伤,完好的一侧脸上也挂着显而易见的伤痕,特别是肩膀,被狼爪刺破,还在渗着鲜血,简直把亓穆心疼得不行。
“赶紧走,狼群很快就到。”
“那边有山洞有火,可以躲避。”
叶清沅朝阮枫那边指去,亓穆会意,半蹲下身体将叶清沅背在身上快步跑了过去。
狼群如约而至,却在亓穆射杀了三头狼后逐渐退了回去,它们十分聪明,也知道来的人类战斗力极强,能依靠山洞相对较高的地势射杀自己。
叶清沅将怀里草药嚼烂敷在阮枫腿上,亓穆在一旁看得上火,“你就是为了他才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叶清沅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向他,仿佛受了惊却依旧耀武扬威的小猫崽,刚刚升腾起的怒火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扑灭了,”好吧,随你,接下来怎么办。”
叶清沅看了倒地不醒的阮枫一眼,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距离计划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必须要将计划继续下去。
“大哥,你再帮帮我。”
翌日清晨,阮枫在烤鱼的香气中苏醒,他感觉浑身酸软无力,努力睁开厚重的眼皮,入目便是将头发拢在一起,裙角系在腰间的叶清沅,她形容憔悴,浑身沾了不少血渍。
“你醒了,快喝点热水。”
温热的溪水喂进干涸嘴唇里,阮枫靠在叶清沅怀中问道:“我怎么了?”
“你腿发炎导致发热昏厥,我昨夜替你寻了草药,现在已经退了烧。”
阮枫咳嗽两声,发现了她的肩膀包裹了厚厚一层绷带,跟自己腿上的一样,是从裙角扯下来的,再听到她说昨夜寻药,心中便有了答案。
“你的肩膀......”
“被野狼抓伤的,不用担心,我可不是你,我好好处理了伤口,暂时死不了。”
叶清沅语调轻快,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骄傲,阮枫不禁也笑出了声,“多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你以后别恨我就行,叶清沅暗自揣摩道,但还是将心底的挣扎压了下去,“天亮了后我找到了路,我们从侧面顺着小溪就能回到原路,只是你受伤严重,行动不便,不如我先回去报信,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来找它不迟啊。”
“不行,”阮枫有些焦急,“云岭玉蚕踪迹十分难寻,这次错过还不知道下次要什么时候找到。”
“还有多远?”他强撑着身体问道,
“我刚才去看了下,大概离地图上标记的山顶洞穴还有不到两里地。”
“两里地,我爬也要爬过去。”
“你的腿是不想要了吗?”叶清沅轻声斥责起来,“你要你的大好前途,可身体若是损伤,那还有前途可言。”
阮枫面色凝重,“你不懂,这是我青云直上的机会。”
“我是不懂,你就该被喂了野狼,真是白瞎我救你了。”
她气得丢下手里的草药,阮枫面色苍白,想解释什么却无从开口
阮枫面露难色,叶清沅拿过地图,将烤鱼塞进他手中,语气坚定地告诉他:“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拿到云岭玉蚕。”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剩下阮枫手里拿着被塞过来的鱼,凝视着她的背影远远离去,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白白胖胖浑身晶莹润滑的云岭玉蚕,被包裹在草编笼子中带了回来。
阮枫不敢去看叶清沅浑身的伤,只觉得欠她良多,他从未想过能有一个女子敢为了自己豁出性命,更何况他曾经多次为难于她,其中震撼已经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一二,便是日后她要自己的这条命,也可尽给了她。
叶清沅毫不在意阮枫此时的想法,她满脑子只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摸着手边胖乎乎的蛊虫,恨不得立刻就让它飞到叶清鸾手中。
亓穆按照约定出现在了山林中,装作意外发现了被困于山中的二人,心疼地碰了碰叶清沅的脸颊,面无表情背着阮枫下了山。
阮枫与小五带来的人会合后,语气和善,眼神深邃看向叶清沅,“连姑娘,你不妨告诉我你家住址,我到时亲自将这云岭玉蚕的报酬送过去。”
“不必费事,我明日亲自去你住的客栈取来。”亓穆冷冷开口,戒备地将叶清沅挡在身后,和阮枫互相不对付,一坐一站,眼神交汇,仿佛点燃了无声的战火,充满着火药味。
阮枫对这长相英俊的猎户十分不以为意,“我与连姑娘是患难之交,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倒是误会了我和连姑娘的交情。”
“既是君子之交,自当点到为止,阿沅也受了不少伤,我还要带她回去抹药,就不多打扰了。”
“我这里也有上好伤药,不如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