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不中用了,该辞官回乡了。”
而那魏离阳却仍然坐在玉辇上,手中仍然握着那六根铁链,牵引着那六个俊美少年。
他侧头看到魏灵玉一只手被斩下,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改。
他抬眼望下陈执安远去的方向,满布血丝的眼中,眼神令人费解。
“真是好一张皮……”
魏离阳自言自语。
而他身后,那一尊佛陀神相却悲天悯人,庄严慈悲。
“谁在护着陈执安?”
“刚才那大风吹过,剑气纵横,至少杀了两位玉阙!难道是宋相麾下?”
不知有多少人猜测纷纷。
远处楼阁上,司螭琼、司遥看到魏灵玉断去的手,又彼此对视一眼。
这下……可糟了。
而悬天京中,更有无数念头酝酿。
镕天将军司远瞾背负双手,站在司家流院中,他耳畔不断传来一阵阵贪婪的呢喃声。
“那少年!”
“我要他的肉身!”
“给我,给我!”
司远瞾皱着眉头,他竟不曾追索到那风波剑气的来源。
谢家别院,谢无拘眼神中带着惊喜,又带着疑惑。
惊喜于这陈执安天资竟然如此鼎盛,远远超过他的意料。
如此以来,那一枚极为珍贵的魔种用在陈执安身上,便并无什么吃亏的了。
而疑惑于,陈执安身旁竟然有人护持?
是宋相临时派来的人物?
或者是秦闻昼离去时留下的修士?
又或者……
谢无拘想到了许多人,陈水君在那许多人中一闪即逝,他又终究摇头。
“宋相押宝于陈执安,与我谢家而言,算得上一件大好事。”
谢无拘闭起眼眸。
他眼神中带着些阴郁,因为前来悬天京的谢未书死了!
“是司远瞾?”
“是六叔旧仇?”
“又或者是对谢家的筹谋?”
谢无拘深深吸气,侧头看向一旁的蛟骧公。
“看来,你还是免不了要出手了。”
蛟骧公有些犹豫。
谢无拘却并不担心:“六叔死在来悬天京的路上,朝廷总要给些补偿。”
“你不需要再顾虑你的身份了,甚至西蓬莱剩下的人物,也不必隐藏……
便只说你们被我谢家招安便是。”
谢无拘缓缓开口,蛟骧公恭敬行礼。
他身后不远处,齐天冲以及另外两位西蓬莱将军,脸上带出些惊喜之色,同样行礼。
仓皇逃窜,总不算是什么好生活。
——
陈执安与其余几人终究没有喝上一场酒,而是匆忙回到了东街小院中。
“陈兄弟,往后时日你可要小心一些。
陆竹君眼神中带着深切的敬佩:“你与玉下郡主,以及那魏家疯公子的梁子可算结下了,得罪了安国公,在这悬天京中,你也算是寸步难行,往后还是少出门为妙。”
陈执安浑不在乎:“这梁子早就有了,对付这些人还是要硬气一些,你越是软弱,他们越要折辱于你,甚至折辱之后也不会放过你,而是会继续砍下你的头来。”
一旁的白间不理会这些,只是惊奇的问道:“陈执安,方才出手的那人是谁?”
陈执安哈哈笑道:“也许是真正的天公看魏灵玉冒犯,觉得不顺眼,降下了天罚!”
白间、云停对视一眼,自是不信陈执安的胡话,却也并未多问。
陈水君却忽然从灶房中探出身子来:“我炒了几道菜,正好一起吃。”
陆竹君与白间顿时点头。
他们在南轩楼上刚刚点了菜,便起了这场风波,还未来得及吃上一口。
云停低着头。
想起陈执安肆无忌惮的砍下魏灵玉一只手的景象,眼神中终于恢复了几分生气。
他抬头注视着陈执安,看了好久,看的陈执安心里有些发毛。
“以后还有这般快意的机会吗?”云停终于低下头,一道神蕴却在陈执安耳畔响起。
陈执安想了想,说道:“应当是有的……下一次,我们不砍手,换做砍头。”
云停想起陈执安那一本小册子中所记下的人名,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仍然记得自己在枯牢山上,砍下卢慈宽头颅时心中无限的快意。
他原以为自己此生再无机会了。
可现在再看,若他不死,应当还有砍那些妖鬼头颅的机会。
陈水君风轻云淡,与郁离轲端出几道菜来。
就好像方才那一场大风,那一场无形的剑气并非出自他手。
此刻的陈水君像是一位称职的父亲,是一位含蓄的文人,又是一位沉默寡言的中年人。
谁又能料到……陈水君还是一位能杀天阙的强绝人物。
几人一同吃饭,又各自归去。
陈执安回到房中,脑海里那一团清气尚且未曾被全然消化。
当陈执安闭起眼睛,神蕴落在那一团道下传承上,那传承中自有玄妙不断弥漫出来。
与此同时,天上玉京图缓缓展开。
白玉京中广寒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