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人不少,但您千万别说是听我说的,不然我祖父又是训斥我的。”年珠道:“这是自然。”
她脸上已经彻底没了笑容,看样子,年羹尧在川陕真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啊。
有些事,比她想象中难多了。
所以…她决定暂时不想,每每遇上不快之事,她总是喜欢吃点美食放松放松。
年珠决定先不管那些百姓的冷眼,率先下了马车。这地方似是闹市,有好几个摆摊的商贩,她一下马车就闻到了奇异的香气。离她最近的是一个卖担担面的摊子,她索性坐了下来,道:“老板,来两碗担担面。”
担担面摊贩的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男人煮面,女人送面,很快两碗担担面就送了过来,即便年珠刚坐下时就对他们露出了生平罕见的甜蜜笑容,但她是能见那妇人送面到桌上时,手一直抖个不停。年珠尝了一口,忍不住道:“这担担面果然是名不虚传,我从前曾听我祖父说过,这担担面源于挑夫在街头挑着担卖面,后来因喜欢担担面的人多呢,所以才有了售面的摊贩。”
“卤汁香甜,面条细薄,调料丰富,一口下去,麻辣鲜香,在京城,我可很少迟到这样好吃的面条。”
说起来,她从前就很喜欢川川菜。
如今她虽刚来四川第二日,就已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就连一个小摊儿上卖的担担面都如此好吃,可见四川果真是吃货天堂。年珠是赞不绝口。
很快,岳沛儿身边的丫鬟就捧着三大炮、香酥芍片等小吃过来。香酥芍片,先将红薯切成薄片,然后低温油炸,最后再撒上花椒粉、辣椒粉等调料,看着色泽诱人不说,一口下去,更是鲜香咸酥,好吃极了。至于三大炮,则是糯米小吃,师傅扯出一大团糍粑,分成三小团抛向案板,三声如炮响似的"砰砰砰"声后,再裹上黄豆粉和红糖浆,有点像后世的干拌汤圆,吃起来软软糯糯,香香甜甜。
年珠肚子吃的浑圆浑圆才停手,笑道:“看这架势,只怕不出几日,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就能重新长回来了呢。”
“珠珠姑姑,您瘦了些,比从前更好看呢。"岳沛儿痴痴看着年珠,轻声道,“方才路过的不少人都在偷偷看您呢。”有吗?
年珠一心只有美食,根本没注意到这些。
她站起身,觉得自己得散散步消消食,临走之前,她不忘留了个银锭子在桌上,更不忘冲那对中年夫妇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一直等着年珠上了马车走远了,那对夫妇这才回过神来。“那小姑娘竟是总督府的人?不仅生的好看,竟这样客气?是不是年总督的女儿?”
“呵,怎么可能!那姓年的就是一个黑心烂肝,生儿子没口口的,怎么会生出这样好看乖巧的女儿来?”
重新坐上马车的年珠一直到了城郊这才下来。四川大多是盆地,水源充足、土壤肥沃,适合稻谷小麦生长。年珠站在田埂上,看着一望无际绿油油的稻田,心里忍不住替这些老百姓感到开心,到了秋天,定能丰收。
可她很快注意到又有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走了过去,如今正值春日,其中有个男子身上还穿着夹袄,热的他将袖子挽了起来,直擦额上的汗。还有两个人虽穿着春裳,但衣裳上打着补丁,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为什么会说又呢?
自是因为方才年珠已发现有几个这样的百姓,但她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又来了几个这样的百姓,她哪里能不起疑心?她扬声开口道:“这位老伯,请问您为何会唉声叹气?这庄稼长得这样好,您不是该高兴才是?”
为首的老伯又是长长叹了口气,正欲替这位好看的小姑娘解惑一二,可一扫眼却看到不远处站着好些佩刀的将士,再一看,那豪华的马车前挂着一块刻着“年"字的小牌子。
这下,老伯像见了鬼似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吓得匆匆离开。年珠一愣,下意识看向身侧的岳沛儿道:“沛儿,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一路走来,所有人看到我都是这般模样?”“这个……我也不知道,珠珠姑姑,我是真的不知道。"岳沛儿摇摇头,面上也带着几分疑惑之色,“想来这些老百姓是打从心底里惧怕朝廷命官?更何况总督大人还不是寻常小官,他们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年珠却觉得不对,方才那卖担担面的夫妇也好,还是这位老伯也罢,所有人知道她与年羹尧有些关系后,眼里透出了浓浓的……恐惧。这下,她再也没有闲逛的心思,索性回去了总督府。她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聂乳母去打听打听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儿我听杨嬷嬷说过,她的丈夫也是阿玛身边的一个小管事,管事时常替阿玛出去办事,想来这些事杨嬷嬷是知道的。”“乳母,但这位杨嬷嬷瞧着也是个警觉的,若您贸贸然前去打听,她不仅不会说实话,还会心生警惕,我教您一招。”聂乳母连声称好。
接下来几日里,年珠上午跟着岳沛儿学习骑射练剑,下午午睡之后就开始四处闲逛,与一些丫鬟婆子聊天。
很快,她就察觉到自己是白费功夫,这些丫鬟婆子和总督府的那些将士一样,嘴巴严实得很,根本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而且,她发现后院中竞有个小型动物园。
这小型动物园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