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无踪。她拿起岳沛儿为自己准备的弓箭,长长叹了口气:“沛儿,我昨日是与你拜过师的,也是敬过茶的,你今日能怎么这样糊弄我?我是想跟你学真本事,可不是想过家家。”
“这把木弓箭,我五哥三两岁的时候都瞧不上呢。”“珠珠姑姑,话可不能这样说。"岳沛儿根本不赞同她的说法,振振有词道,“我小时候练习骑射也是从木弓箭开始的,我祖父说过,女子不比男子,手上的力道小,若一开始就用真的弓箭,只怕不出半日您手上就要磨出血泡的。您别小看这木弓箭,一样可以练习骑射,要不这样,您先试试看,若您能够十发力中,我就与祖父说给您换一把真的弓箭。”箭靶距离年珠不过十来米的距离,她又看了看仍低头吃草的小蠢马,只觉这事儿一点都不难。
她翻身上马,拉满弓箭,只是刚射出木箭时,她身下的小蠢马不知犯什么神经,竞扫了扫尾巴。
毫不意外,木箭射歪了。
年珠丝毫不泄气,又拉了一支木箭。
又射歪了。
年珠重新调整,屏住呼吸,却有一阵风吹来,吹歪了箭靶,又射歪了。整整十支木箭,也就中了一支而已,还不是正中靶心,歪歪扭扭插在箭靶上,仿佛随时随地就能掉下来似的。
年珠有点不好意思,下一刻就见着岳沛儿翻身上马,将弓箭拉满,瞄准箭靶,松手,箭直射靶心……一整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一般,英姿飒爽,十支箭皆射入靶心。
看的年珠忍不住拍手称好:“沛儿,你可真厉害!”岳沛儿羞涩一笑,从马背上翻身下来,道:“珠珠姑姑,您就先将就着用用木弓吧,等您练好了,我就去找我祖父好不好?”年珠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顿时头点的宛如小鸡啄米似的。岳沛儿与李卫一样,是个好老师,授课认真极了,甚至因两人年纪相仿、同为女子的缘故,还能上手教年珠呢。
整整一个上午下来,年珠累得手都抬不起来。岳沛儿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神色,笑道:“珠珠姑姑,凡事不能着急,不如您下午歇一歇?咱们明日上午再练射箭好了。”年珠可不想一整日都耗在校场,毕竞她可不是个勤快人,但今日下…她可是另有安排。
“沛儿,你下午可有事?若是没事,不如就回我的院子一块吃饭歇息会,下午你带我出去转转吧?”
“虽说成都比不上京城富庶,但各地有各地的风土人情,总是值得一逛的。”
岳沛儿欣然答应,武将家的女儿本就养得粗糙,岳沛儿闲来无事时常去集市闲逛,所以出门闲逛对她来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谁知她们两人刚行至总督府门口,昨日那一队将士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看得年珠是一愣一愣的。
“沛儿,你不是说我能出门转转吗?这是怎么一回事?即便我在京城,出门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
“这个,我也不知道…“岳沛儿也是一脸为难,嘀嘀咕咕道,“想来应该是祖父吩咐过的,从前我每次出门身边就带三两个丫鬟就够了,您身份尊贵,定是祖父怕您出现了什么意外。”
年珠”
但她也是知道岳钟琪的性子的,这人之所以得年羹尧信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他一根筋。
她摇摇头,抬脚就上了马车。
年珠原以为成都及不上京城热闹,但坐上马车逛了一圈后,她就觉得自己错了,还很离谱的那种。
街道上虽高楼很少,但却是热闹非凡,摆摊的,叫卖的……一个个行人脸上都带着笑,这种松弛感,是京城百姓身上没有的。但所有人在看到年珠,不,应该说是看到总督府的马车后,一个个人是唯恐避之而不及,脸上的笑容没了,恨不得退避三舍。年珠觉得很不对劲。
她当即道:“乳母,叫那些人跟远些吧,他们跟得这样近,我哪里能闲逛?”
聂乳母很快差人去传话,但那些将士却像根本没听见似的,惹得传话的婆子没好气道:……你们一个个竟连七格格的话都不听吗?七格格又不是不叫你们跟着,而是叫你们跟远些,信不信等着二爷回来后,七格格在二爷跟前狠狠告你们一状?”
那些将士依旧是纹丝未动。
岳沛儿轻声道:“珠珠姑姑,他们不会听你的的。”“他们只听总督大人的话,总督大人离开前,吩咐我祖父暂且管事,如今他们只听我祖父的话。”
“若钟大人说的是错的,他们也听吗?"年珠问道。“当然要听,要不然怎么有'军令如山′这句话?"岳沛儿轻声道,”当……”她说着,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闭上了嘴。年珠好奇道:“沛儿,咱们不仅是姑侄,还是师生,难道还能有什么话是我不能知道的吗?况且你都知道的事,想必也不是什么秘密,许多人都已知道呢。”
岳沛儿这才犹犹豫豫道:“去年多地大雪,总督大人乘坐轿子回总督府时,瞧见扶着轿子的将士手上落满了积雪,冻得紫了,不过说了句′去手',意思是叫那人将手放下来,谁知,谁知.…那将士竟二话不说掏出佩刀,将自己的手砍了下来。”
“那将士事后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总督大人的意思,可那时候已经晚了。说着,她更是忙道:“珠珠姑姑,虽说知道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