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牵着陈图南走到了夏舒父亲的遗体跟前。
夏舒闻言,心猛地抽了一下,她刚才一直在故意忽略,自己亲爱的爸爸就躺在那里的事实。
因为她心里清楚,她只要朝爸爸的方向看一眼,她就不可能再有理智和力气去安抚母亲和答谢亲友。
“爸,我回来了,图南也来了!”
夏舒踉踉跄跄地走到父亲的遗体旁重重跪了下去,她握住父亲早已失去温度的手,空着的那只手则去掀盖在父亲脸上的布。有亲友想去拦,怕夏舒看了会受不了,但贺秋华却阻止了她们。夏舒掀开布,看到了父亲的脸,父亲的遗容很安详,这让夏舒稍稍感到一丝安慰。
本来在夏舒掀开父亲脸上的布时,贺秋华是捂着陈图南的眼睛的,但却被陈图南拿开了,他对贺秋华说:“外婆,我也想再看看外公。”他的话让贺秋华即难过又欣慰,她紧紧将陈图南抱在怀里,不过倒也没再阳止他去见自己外公最后一面。
陈图南一点都不怕看到外公那张已经没有生息的脸,这是他和慈爱的外公见的最后一面,他和妈妈一样,不会害怕。田不苦把带来准备给贺秋华吃的平复情绪的药丸,给夏博喂了一颗后,又去厨房请帮忙做饭的人,用开水冲了一碗鸡蛋茶,往里加了些白糖和几滴香油,随后端去房间,让已经醒过来的夏博喝了。“你是不苦?”
夏博半靠在床头,接过田不苦给他的那碗鸡蛋茶,轻声问他。田不苦点头。
夏舒在给家里来电话或是写信的时候,经常提到田瑛和田不苦,而且田瑛又经常给山货让夏舒寄回来,所以夏博刚才在晕倒前,看到他姐不仅带了他外甥回来,还多带了一个孩子回来,不用猜就知道是她收的徒弟田不苦了。只是夏博没想到,他姐会让一个半大孩子来照顾他,“谢谢不苦,我已经没事了,你坐了这么久的车,先坐下歇歇。”夏博说完,指了指他房间里书桌旁的椅子让田不苦去坐,随后自己就要起来,结果却被田不苦按住了。
“外婆那边有师父在,不用担心,你先好好睡一觉,不然师父会担心你。”夏博看着面前的半大孩子,说出来的话却不容拒绝,心情有些复杂的点了点头。
不知是田不苦给夏博吃的药的作用,还是夏舒回来了,让他感觉终于有了依靠,总之他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夏博睡着后,田不苦就站在夏博的房间门口,静静看着夏舒和陈图南,看着他们和至亲做最后的告别。
失去至亲的痛苦,田不苦前世深有体会,他知道这种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不可能抚慰失去至亲的痛,所以他并没有上前。直到夏舒憋在心里的悲伤情绪宣泄了出来,陈图南也已经在贺秋华的怀里哭睡着了,田不苦才过去,他先是给夏舒父亲深深鞠了躬,随后蹲下拉住夏舒的手,轻声对她说:
“师父,外婆和图南都累了,他们需要休息。”夏舒经他提醒,转头看向抱着已经睡着的陈图南的贺秋华,她的脸色苍白又疲惫。夏舒见状赶紧起身,但因为跪的太久了,腿早已麻木了,起身的那一亥险些又摔下去。
一旁的田不苦及时扶住了她,夏舒突然感觉到,她的徒弟扶她的时候,手上已经不在是一个孩子的力道了,而是完全可以扶得住她的力道。她看了看又已经蹿高不少的田不苦,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随后对他说:“不苦,帮师父把图南抱去外婆的床上睡。”田不苦闻言乖乖照办,弯身把陈图南从贺秋华怀里抱了过去,随后将他送去了贺秋华的房间床上安置好。
贺秋华看着把外孙抱走的乖巧懂事的孩子,也才意识到,夏舒经常在电话里跟她说的小徒弟也来了。
等夏舒把贺秋华扶进房间的床上后,田不苦已经去了夏博房间,拿了刚才给夏博吃的药丸,让贺秋华吃,随后又去厨房冲了两碗鸡蛋茶过来,让夏舒和贺秋华一人喝一碗。
“好孩子。"贺秋华看着田不苦那么小的年纪,就如此贴心懂事,慈爱的道。她说完又转头看向夏舒:“舒舒,你带不苦去吃饭,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另外再给图南留一份,等他醒了好吃。”夏舒点点头,等贺秋华睡下后,便带着田不苦去吃饭。帮忙做饭的邻居阿姨见他们过来,麻利的给他们装了已经做好的饭菜,让他们赶紧吃。
夏舒根本吃不下东西,但为了不让田不苦担心,也为了有力气打理父亲的丧事,她还是强迫自己吃了半碗饭和一些菜。她和田不苦吃完,又请邻居阿姨把贺秋华他们的饭菜放锅里温着,好等他们睡醒后吃,接着她带着田不苦去了自己以前住的房间里,让他住她房间,而她自己打算今晚要守着她爸。
要不是等她回来,其实按理她爸这时候应该已经下葬了,所以她想要单独陪陪父亲。
田不苦也没阻拦,毕竞这是夏舒和自己父亲最后的相处时光了。夏舒的房间虽然长期没人住,但却很干净,应该经常有打扫。从她的房间就可以看出,夏舒的父母对孩子的爱,要是一般人家,绝对做不到孩子结婚都这么多年了,又常年不回来,还能把她的房间保持的这么干净整洁,就像是在随时等待着她回家一样。
对于自己师父能有这样爱她的家人,田不苦自然是替她高兴的。夏舒安置好田不苦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