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随意处置了,难保君上不会怪罪。”
少女声音愈发低微,“阿禾只求殿下平安,莫要再惹君上生气,那些伤痛若是能替殿下承了,阿禾便也心安了。”
“阿禾……”
年轻皇子有些感动,语气骤然软化下来。
见眼前娇美的人儿杏眼蒙上一层水雾,心下又陷入几分,正想开口,又听少女话中隐隐带着哭腔。
“都是阿禾拖累了殿下,殿下熟悉水性,在河上本可以一人先行逃离……”
“好阿禾,这与你何干?偷偷出来的是我,要拉上你一同走水路的也是我,父皇若有责罚,一力承担便是。”
“真的?”
“当然。”
杜羽听不下去了。
此人哭的虚伪,偏偏很多人吃这套。
他暗自摇头,转身想走,五殿下声音传来,他脚下又是一顿。
“至于那人。”
五殿下话音一转,再次染上冷意。
“阿禾莫要再去看望,就在此处好生休养,待我先行回宫,探探父皇口风,定不会让你受到责罚。”
少女的啜泣声微顿,随即轻轻“恩”了声。
待二人走后,杜羽从树后缓缓走出。
他一手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来田家一段时日后,一日取新药,走小道路过一柴房,隐隐闻到一丝腥味。
他小心走进柴门,透过缝隙,见里头地上一人,衣袍早已被血染浸,趴在木板上,披散的头发遮住眼睛,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一旁的地上散落三个瓷瓶,盖子不见,显然里头的伤药已然用尽。
而这些装有伤药的瓷瓶……
不正是方才那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家伙向他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