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生立刻想要捡起的念头,任凭着我与散落一地的书面面相觑。尽管两人大眼瞪小眼,但是我心里就是不想拾起来。
谁料这时王勃手里拿着几张纸在半掩的房门上轻敲几下便推门而入,看着零落的一地狼藉,而我那般“熟视无睹”,便疾步走了过来将那几页纸放在了书桌上,弯身下地将那一本本书依次小心翼翼的从地板上拾了起来,拂去上面的尘埃,轻轻放在书桌上。
看着王勃这般认真的模样,我心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几丝愧疚,一来这件事本就是我理亏,二来我也不想因为这茬芝麻谷子大的破事与他出现隔阂。于是我将那堆书往里面推了推,看着他身上缭绕的那股子明显可以察觉到的不悦之情,没敢正眼看他,低头有些心虚的说道:“这纯属意外,我不是故意的。好吧,我是故意推它的,但是它掉下去是我没想到的,没捡起来也是一时兴起蓄意的。”
王勃听着有种气笑了的感觉,他一脸正经的看着我,严肃其实道:“不管如何,就算你不喜欢,书那般圣贤物不应被平白糟蹋。”
听着他的话,我抬头飞速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次真的是意外了,我没有不喜欢书,平常也不会如此对待了,甚至我平时很珍惜它的,只是今天有些怨气借它发泄而已。”我垂头耷脑的,心里思索着这平白无故矮人一头的局势是如何造成的。
虽然很荒谬,但是造成这般能结冰的场面的始作俑者确实是书无疑。我其实能理解王勃这般珍视书的原因,毕竟唐时不如宋时,活字印刷没有出现,书这般东西是很珍惜的。更何况王勃这种文人墨客,敬书爱书不过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甚至于他们而言,在他们面前毁书与在出家人面前杀生别无二致。而我,从小到大对书籍早已是屡见不鲜自然没有他那般珍之重之的情感与敬意。
王勃没有理会我的辩词,笑意阑珊,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愠意。
看着他那般冷若冰霜的表情,我心里在隆隆打鼓,我偷瞄一眼他的坏颜色,轻轻拉着他的衣摆,小声深刻的忏悔道:“我知道我错了,不可能会有下次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默默腹诽着自己这般堪称低声下气道歉的态度,心里祈盼着王勃能原谅我这不算什么大错误的错误。
王勃颜色稍霁,冷言道:“我怎么敢与你置气,你不责怪我越俎代庖便好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猛然意识到我其实没有必要理会他的冷淡与压抑的愤怒,毕竟这是我的东西,而王勃说句不好听的只是一个外人而已,我怎么处置它完全看我个人的兴致,若是我哪天高兴,焚书这般暴殄天物的行为只为看个热闹只为博个乐子也无不可。而他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来指责我那堪称荒谬绝伦的笑话行为。
但是,王勃此时此刻愿意与我发脾气,这不正是代表他把我当作自己人,愿意规劝吗?这不是关系稍有破冰了吗?虽然存在着他只是看不惯这般行为予以制止罢了的可能性,但不也说明了我在他心里并非是孺子不可教的形象啊。
我一思即此,更加诚恳的说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发誓,以后不可能会有这种行为了,”我眼睛咕噜咕噜一转,计上心来:“你要是不放心,大不了监督我好了。”
话音刚落,王勃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了,他轻轻拍了拍那几张纸,没好气的说道:“喏,你说的要靠论文挣钱,你看这些行不行。”
我一时间没有跟上他的节奏,脑子一片混沌没转过来,傻乎乎问道:“啊,你刚才在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王勃继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心里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般五味杂陈,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三天时间里我们都在写论文你就能写成功,还有你什么时候学会用水性笔的啊,上辈子用毛笔的人怎么这么快就习惯了用硬笔写字啊啊,还这般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说着那不是明摆着自以为写的很好咯。我冷嗤了一声,一把拿起那几张纸,细细看了下去。
那是我们学校所谓的信纸,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煞是好看,一笔一划行云流水,每一笔都能看见隐藏其中的毕露锋芒,仿佛那些字是裁春山为砚研冷月作墨集日精月华而成,那满纸的字看着就仿佛在欣赏难得的艺术珍品光看着就赏心悦目,而我那蹩脚的字与它一笔仿佛是幼稚园的涂鸦,哪配与他相提并论,不,光是有想与它一比的念头都是对这幅墨宝的侮辱。
里面的字,是繁体简体相杂芜并存的,但是看着没有那种非常显眼的格格不入,反而浑然一体。至于其他的,我就说不出什么更多的评价了,因为那个具体内容,明明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是合于一体我就看不大懂了。只能感觉到一点,那就是从满文的引用和论述来看,写的很好,写的人很渊博。更令人自残形愧的是,我这般喜欢华丽的辞藻的俗人也能看出,这文章还很典雅,于议论之外还很有文学性。更令人大惊失色的是,这几张纸里没有一处有涂改,快接近五六张的a4纸,好几千字了居然没有过删改的迹象。天可怜见,我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