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没睡好啊,今天你不用陪我,吃完饭再睡回,得养回来。”高母心疼道。
“不用,还是想多陪陪您,等儿出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高母想想也是,干脆两人用完午膳,并排一起躺在床上聊天。
“歊歊,听说你前几天遇到玉章了。”
“嗯,在西市遇见的。”
“大理寺公务这么繁忙,你们怎么会在西市碰见?”自家夫君忙得脚不沾地,下面的人还能清闲到哪里去?
“奥,我看西市如此热闹就去看看有没有阿娘祖母能用上的,顺道碰见玉章兄长在西市公干。”
就说嘛,玉章那好孩子怎么可能会躲清闲?
“算起来,玉章也有一两个月没留府中用饭了,等你爹忙完了这回,请人家到家里吃饭。”
“许是公务繁重,抽不开身,玉章兄长才没来的吧!”高歌脑子里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随口回应。
“嗯,玉章这孩子实诚,长得清秀雅正,行为举止更是君子风度,我一看啊就打心里喜欢。就是时运不济,家事坎坷了些,现在算是好起来了。”高母唏嘘不已。
说到俊男,高歌眼前一亮,张口就说:“玉章兄长何止是清秀,放眼长安,能有几人能比?”
“哦?歊歊出门几年,就没见过比玉章更好更俊的?”高母奇道。
比玉章哥哥俊的倒是有一个,比他好的全天下都难找,高歌心里如此想。可嘴上全然不是这么回事:“玉章兄长自然是天下独一份。况且,我出门哪能天天看人家长得俊不俊,人好不好,二伯伯岂不得天天收拾我?!”
“那倒是。让你去游历就是让你去长见识长心眼的,女子独立比那一车车的嫁妆更重要。以后你出阁,也不会被小郎君的嫩皮子晃了眼,盲了心。”
高歌抬手抚了抚脸上的碎发,一声不吭,心里腹诽。
您还不是被玉章哥哥的玉面迷得七荤八素的,要是让老爹知道,不得气的吹胡子瞪眼,不过话说回来,您当初不会是看中了我爹的脸才答应的吧?
咱们不愧是母女啊!
“不过,要是能找个品行高洁,进退有度,轩然霞举,爱你敬你,与你心意相通的话,那便再好不过了。”
高歌诧异,偏头看了看母亲,说道:“这倒是阿娘第一次正经八百与我说未来郎君的事。”
“你长大了,早就是男女寻偶之时,我若是一直不与你说清楚,看不清自己的心意,错过了心仪郎君,以后有的是要后悔的。”
高歌闻言,突然想到了昨夜,嘴角不自觉上挑,又怕被母亲眼尖发现,只能嘟起嘴强压笑意。
高母一看自己家的一副小女儿家扭捏的神态,以为她内心羞涩不好意思提郎君的事,就不再打趣她,讲起了这些天京城贵妇圈都传遍了的刘尚书家的小儿女之事。
高歌听过这事,也就不感觉到新鲜,只静静听自己娘亲讲着,顺便再次感慨一下崔御那张脸的威力。
“歊歊,可曾听说崔家二郎?”
“嗯,崔国公府的嫡子,年纪轻轻就官居三品,那什么国之栋梁啊。”就是太贼了,谁都坑。
“不错。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个,而是于他的家世官衔齐名的——脸。五六年前,皇后娘娘的宫宴上远远看见过一次,惊为天人,也难怪刘家小娘子心心念念的。”
高母自顾自的说,高歌就在旁边竖着耳朵听,也不发表意见。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句话将成为呈堂证供。
“不过,这样的人可远观不可亵玩,可赏不可占有。”
“为何?”
“其一,如此人物,倾心之人,繁若星点,只要他有意在外浪荡,家里正室也无可奈何。其二,刘小娘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却隔岸观火,高高挂起,既不维护自己的颜面,也让刘家难堪。就算他本无此意,也已经招惹出流言是非,以后让他正室夫人如何自处?”
高歌沉默不言,这确实让她犹豫不决。
喜欢归喜欢,可不能拿自己一辈子去赌。
这世间诸多夫妻,喜欢的不一定会在一起,不喜欢也不一定不会在一起。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好坏都是自己的造化。
想到这,高歌脸上的霞色淡了几分。高母自顾自地说着,没注意自己女儿神色些许落寞。
耳边是母亲温和的语调起起伏伏,高歌的心思跑得全然无踪。
说实话,家世、背景这些东西,高家根本不看重,甚至还避之有恐不及。宫里娘娘众多,刘家女儿、张家女儿、王家女儿还有其他家的,数不胜数,一个不够就塞进两个,争圣宠,保家族荣耀,互相撕来撕去。你方唱罢我登台,说是后宫,还不如说是戏台子。台上新人众多,台下观众却经年不变,也不知道看戏的人连看这么多年会不会累。
就是这些新人聚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