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比武招亲,迎娶之人正是单于衡。
单于衡才闹出婚宴无新娘,又在婚宴上闹出那般的事没多久,眼下又弄出这无法收场的事来。
我拧眉思忖,而后挥手,“你去把...”
暗卫离开,我略颓叹的软在圈椅上,垂下的手滑过书桌的抽格,目光随之望去,神使鬼差的拧下抽格上的南红珠,打开抽格拿出里面的匣子。
柔软的绸缎上托着根白玉玛瑙簪,簪身通体幽碧泛青,顶点的白雕作白云,簪头的红则雕着火云。
这簪子是我买下送给单于衡的,我见他的神色欢喜却不肯收下,而是道:行事做人,我皆要轰轰烈烈,世人皆知。我要你在成亲当日,亲手为我戴上。
在我恍惚间,手里的簪子被人偷走,也偷走了我的无法安定的彷徨。
然后我亲眼见到,单于衡抽出巡城士兵的佩剑,足尖轻点墙围,翩翩惊鸿之姿,那锋利的长剑在他手中行云流水,破开空气唰唰声响刺耳...我看到单于衡挑穿了那人的肩,鲜血四溅,却不沾染他半分。而后他将簪子拿了回来,那人也因偷盗被关押进了大牢。
单于衡的武功深不可测,却要举办比武招亲,他到底在想什么?我捏着眉心或许心中早有答案。
那日婚宴,他也足以挑破我的心脏,叫我这个负了他之人,死在他的面前痛快泄愤...
...
比武招亲当天,单于衡长身玉立酒楼二层,目光淡然冷漠,环视楼下过江之鲫的人群,面上始终无动容。
“公子,您还是把这比武招亲取消了罢。”
单于衡乃当今皇上太师之子,膏梁子弟,温润翩纤,惊艳绝颜,这样的他,想寻什么样的良人结为夫妻寻不到呢,却偏要比武招亲...
单于衡冷笑一声,“在外人看来,我这么也只是垂死挣扎。”他的声音轻柔,却是有力,阴狠,“既是垂死挣扎...那就挣扎的狠一些。”
五指紧攥,单于衡望着楼下,铜锣敲响,比武招亲正式开始。
我坐于另一边的酒楼上,透过窗棂间的间隙将正在上演的荒唐闹剧一切尽收眼底。
面前的白玉瓷瓯里曳动着清液,端起一口饮下被热辣的烈酒灼的刺痛,霎时间我酸了眼眶冒出颗颗滚泪来。
“你!”我怒瞪着面前将我茶瓯里的茶水换成烈酒的女人。
她嘻嘻哈哈,摇着手指,“一醉解千愁啊一醉解千愁...”
我踹了她一脚,“滚蛋。”
她哼了声,起身离开。
“别怪我没提醒你,酒可是好东西,你要实在心疼的慌,就多喝两口。”
“滚!”
“啧,不识好人心。别忘了你可欠我个人情。”
凝望着女人离开,我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到也没换回茶壶的提起旁侧的酒瓶酌下一杯...
妈的,骗人。我当啷的捏着茶杯砸在桌上,不是说难受喝一点就好了吗,怎么除了灼的喉咙生疼其余别的什么我都没感受到。
一声铜锣再次响破天际,随着主持的叫喊,比武招亲落下帷幕。
众人唏嘘着,看向站在台上的女人,身姿翩翩却是耍的一手好鞭,上场不消片刻便将台上挑战众人推至台下,叫人愤懑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女人蒙着面纱,叫人看不清模样,只见她抬头仰望单于衡处,单于衡一瞬蹙起眉头,女人笑着,脚下一踏,旋身飞上酒楼二层,单于衡下意识的踩着脚跟后退半步,衣襟下摆微微略动,扬起微风,女人见状扬眉,非但没有因为单于衡的身份惧畏半分,反而径直向着单于衡而去,拉近了与他的距离。
她长臂一伸,不顾单于衡脸上闪过的厌恶神色,搂过他纤细的腰身,将他紧箍怀中,而后带下酒楼落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上。
单于衡敛眼看向搭在自己腰间上的臂腕,视线不知飘向何处,直叫我讪讪的掩上窗椽,不敢再窥视。
他紧了紧拳,在演足戏后对于身侧女人的触碰即将忍耐到极限,掌心聚力欲推开她之际,那女人却适时的放开了手。
“...”单于衡不知想到什么,勾起一抹冷淡的讥笑。
他接过下人递上来的似火夭艳的绸缎团花,绑在了女人面前,扬起一抹浅浅淡淡的笑,神色娇娆,比那鲜艳的红团花还要耀眼妖冶。随后便面对着台下众人宣布,身侧的女人赢得比武招亲的擂主,即日便将完婚,诚邀所有人捧场。
台下霎时间哗然,浑然不管台下嘈杂混闹,单于衡换下恬静假象,面色冷淡漠然,转身离去。
只是在离去时,瞬间变了脸色,单薄的掌心覆在唇上,将那点酸涩苦楚压在舌下,咽于喉间。
袖管里的手进紧捏拳,剜破了掌心,星星点点的殷红顺着掌心滴落下,在回时的路上留下一道深浅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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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这又是何苦呢。”
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