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你会不会怕我?”
天怜衣看向他,说:“不怕。”
夫郎心一乐:“为何?”
天怜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跟不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我这人向来喜欢凭感觉交友。我若是喜欢跟一个人相处,哪怕他是烂泥扶不上墙,我也喜欢跟他待在一块。但我若是不喜欢,就算他是三界第一,我也不喜欢。”
交友也好,谈恋爱也好,在天庭的这一千年里,天怜衣从未跟自己不喜欢的神仙官有过太多交际。
理由就是一起待着不舒服,感觉不舒服。
但偏偏,感觉给人带来的才是最真实的反应。
天怜衣也想不通一件事:“我遇到了一个人,想来可能并不太熟悉,若是放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到那种想要什么事情都跟他分享的程度。可现在,我发现他身上有一种很吸引我,让我不由得想跟他待在一块的感觉。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待在他身边,我都觉得我是无比的自由,轻松,甚至还很快乐。”
夫郎一听,一笑:“这是遇见喜欢的人了?”
天怜衣一愣:“啊?这...这就是...就是喜欢吗?”
这一千年里,她也不是说没见过好看的神仙官,甚至是有闲心的神官还给她搭配了个绯闻对象,她只觉得离谱,心中从未有过那种感觉。
夫郎反问:“这不是喜欢的感觉吗?”
天怜衣顿时扶额苦笑:“太久没喜欢一个人了,都忘记了喜欢是什么滋味。”
很快,天怜衣就否认了这就是喜欢的观点,因为她说:“或许只是我个人爱分享,这肯定不是喜欢。”
夫郎还问:“是吗?”
天怜衣肯定地点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拿出那根绑了一千年的红线给夫郎看。
虽然,虽然夫郎可能根本就无法透过红盖头看见这根红线,但她依然说:“我不能对不起这个人。虽然,他可能早已经也忘了我,忘记为我绑上这根红线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但他真真实实地出现在过我生命里,我们有过一段很美好的恋情。”
夫郎的心一悬,一跳,一紧张。
被红盖头遮住的脸尽是愧疚意,他突然就抬手摸摸那根红线,那种久违的熟悉感就此涌上心头,让他回味无穷。
这是他亲自在理想国一棵花树下为她绑上的红线啊。
夫郎故作无事发生般说:“或许他从未忘记过你。爱一直在,他也一直在。”
他从未忘记过你,更从未忘记过爱你。
天怜衣:“是吗?”
夫郎转移了话题:“你跟我分享了一件事,那我也跟你分享一件事吧。”
只见夫郎微微转身,留了一个背影给天怜衣。若是仔细发现,会看见红盖头遮住的一半头发里也有一根红线。
天怜衣不知为何,突然也上手摸了摸那根红线,听见夫郎说:“这根红线,是我心爱之人在一棵开得最灿烂的花树下为我绑上的。我曾许诺过她,要让她成为我此生的唯一。”
此生的唯一,唯一的唯一,永远的唯一。
天怜衣:“你做到了吗?”
夫郎很认认真真地回答:“我做到了。即使我们没到一拜天地的地步,但已经为彼此穿上喜服,已经坐上花轿出了家门,差一点就可以幸福了。”
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但一切都差一点就幸福了。
真的,就只是差那么一点点,他们就不用一人在天,一人在地,相隔一千年之久爱而不得。
但没关系,这迟来的爱,他要给了。
说实话,天怜衣是羡慕夫郎情爱的,但羡慕的同时,她又替他们觉得惋惜。
天怜衣:“所以夫郎跟在我身边,是为了爱修行?”
夫郎点头,回答:“是的,为了爱。”
修行他是一个字都不提,就是为了爱,一份迟来了千年的爱。
夫郎:“夫郎此生愿为一人,只愿为了给予一人这世上最虔诚的爱、最真正的爱付出一切。心甘情愿为爱,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