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孤音把绿豆饼拿出来了两个和红豆饼换了一下，然后把牛奶盒打开，倒了一半到自己的杯子里，剩下的连带装好的糕点一起给了钟燕飞。
“谢谢。”钟燕飞说。
“谢我干嘛，这是你带的。”
“嘿嘿，你尝一下，这些是今天早上做的，甜度我要的最低的。”
“你今天早上买的？不是昨天路过买的吗？”
“昨天只是尝了一下，吃还是得新鲜出炉的才行。”
“哦。”孤音咬了一口豆沙包满足地说，“红豆味道很浓，还有股淡淡的桂花味，不干不腻，甜度也刚好，酥皮的奶味也刚好。”
“是吧？想吃了下次给你带。”
“没事，地址回头给我一个就行。”
“嗯。”钟燕飞只是喝了口牛奶，然后问孤音，“小雨的事情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吧，他比看起来懂事得多。”
“小雨也是在关爱中长大的，所以容易对别人产生信任。”
“那天离开，我看他没有哭闹。”
“可能头天晚上偷偷哭过了。”钟燕飞把喝完的牛奶扔进垃圾桶，然后说，“我最近在跟的这件有进展了，也不省心，已经拖了三年了。你还记得雯雯吗？”
“记得，我第一次来青山的时候在康教室碰到的那个女孩。”
“是她。她妈妈就在C城，但一直拒绝认领，我们把雯雯送回过去两次，但最后都被街道社工又给送回来了，带着伤。”
“是亲生的吗？”
“是，不过不是在期待下生出来的。”钟燕飞停了一下，接着说，“被□□生下的。”
“……那当初为什么还要生呢？”
“她当时还高中生，发现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
“那个人呢？”孤音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禽兽。
“在监狱里。”
“雯雯妈妈不接受她也能理解的。”
“是。但麻烦在于除了她妈妈那里，雯雯哪里都不愿意去，每次回来都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伤的。”
“她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嗯。”
“那是不是更不应该送回去？万一她将来知道了……还不如让她远离这个残酷的真相，永远不知道的好。”
“远离这里是比较好的，如果雯雯妈妈能和她一起离开最好不过。”
“那她没有离开的打算吗？雯雯妈妈。”
“不知道，可能没有，也可能还没有想好去哪里。”
“她会不会还有点牵挂雯雯？”
“希望有，目前看来她是雯雯唯一的选择。”
“这个确实比较棘手。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每年都会去试探一下雯雯妈妈的态度，最近她一直躲着我们，我前几天发现了她的行踪，打算找她当面聊聊。”
“那我一起去吧？看能不能帮上什么？”
“可以是可以，但最近天气很热，可能要在外面折腾一整天，我担心你受不了。”
“我还没那么娇气，什么时候去呢？”
“后天下午两点从这里出发。”
“好。那你今天什么安排？”
“我？没有什么安排，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说雯雯那边，今天还要做什么吗？”
“我今天下午再过去确认一下，一会儿我把雯雯的资料拿给你，你先看下。”
“好。”
雯雯妈妈叫李姝，从小长得文静可人，性格懂事听话，学习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家里几乎没有怎么操过她的心，也正是这样才导致了后来的事故。
说来这个事情发生在李姝身上倒也不是出乎常理的难以理解。
李姝家里是在菜市场里卖肉的，家里挣的钱几乎全部让赌鬼加酒鬼的父亲给挥霍了，李姝的母亲一个人操持着家里和摊子上的生意，她曾经也是别人的宝贝女儿，可能也从来没想过后来自己会在菜市场里带着防油的塑料围裙，拿着几斤重的剁肉刀和杀猪刀天天和人讲价，斤斤计较着不到一块钱的零头。
于是所有的耐心和精力已经在外面被耗尽用光，对自己长得漂亮又乖巧的女儿也从来都是不管不问，没有在下雨天给李姝送过伞，也没有在晚自习的时候去接过她。
那件事就发生在一天晚自习后。李姝当时正上高三，晚自习本就比其它低年级结束得晚，那晚又是月末——高三年级一个月放假一次的头天晚上，晚自习结束的时候，人几乎都提前走光了，偏偏李姝那晚吃了隔夜的饭菜闹了肚子，等离开学校的时候街上已经空无一人。
正常情况下，李姝不会走这么晚；正常情况下，但凡家里的孩子这么晚未归，家长都会赶紧出门去迎着路接一下；正常情况下，老实本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