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望去,没想到正是自己来时注意到的那处。
檐灯映照下,她才终于瞧清,原是一个仆从打扮的人倒在了那处,声息已然全无。
辛珂只觉得呼吸骤然一顿:“他……怎么了?”
“你猜。”闻琏弯唇。
“……你杀的?”辛珂蹙眉,眸光冷了几分。
那人所在之地离她的居室不过几步之遥,若为府中普通下人,也断没有夜间随意至此地的道理。
或许当真如闻琏所说是个不干净的,可是……他竟就这般将人杀了,如此心性,实在可怖。
闻琏没有应她这句话,反而低笑着问:“怎么,郡主怕了?”
他微微偏头,仿佛刻意去寻她垂下的目光,随着动作的靠近,他却隐约嗅到些许属于少女的清香。
闻琏的眸中掠过一丝晦暗,敛眉之际,却见辛珂已掀睫看来。
她的眼中有戒备与恼意,却唯独没有惧色。
辛珂正想开口,却只觉脖间一松,转眸便见闻琏收回了束缚她脖间的那只手,两人之间的距离瞬时也拉开不少。
她微诧于此人突然的转变,仍是冷了声道:“闻公子随意于别人府上做出这种事,可有想过不妥?”
“哪种事?”闻琏眉梢轻挑,似有不解,“郡主这是……已然给在下定了罪?”
辛珂不言,攥紧袖口的手松了又紧。
“在下若是知晓郡主会至此,倒也愿意送您这个惊喜。”
少年扬起唇角,笑得玩味,“可惜啊,那家伙不太配合,不知是为谁卖命的,死也死得毫不犹豫。”
辛珂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杏眸微眯,又问,“既是如此,你今夜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闻琏略一沉吟,语调换上温煦,笑意里满是无害:“如若我说……是因为想见郡主呢?”
胡说八道。
辛珂不愉地挪开视线,只是再度去瞧那具尸身。
平白无故死了个仆从,如何善后确实是个摆在眼前的问题。
而此时,面前之人却再度出了声。
“郡主莫要苦恼。”他像是早已看穿了辛珂在想什么,漫不经心笑道,“没有人会在意的。”
“他们都习惯了。”
辛珂眸光微愕,总觉得他这意有所指的语气与先前在马车里如出一辙,总像是藏了些什么,“你到底……”
暗里一阵窸窣响动。
本就不宁的心绪再度如弦绷紧,辛珂瞳眸微缩,戒惕骤起。
闻琏无疑也听见了这动静。
他凝眸朝旁一瞥,眉宇间染上几分郁暗,再度深深看了她一眼,淡声作辞道:“再会了,郡主。”
旋即就此转身,留下辛珂兀自怔怔立在原地。
走了?
夜色再度恢复静谧,直到耳边确是没了动静,辛珂才感到胸腔里猛跳的那颗心渐渐平复了下来。
她缓缓行至那具尸身旁,神色复杂,冷不防听见一道人声从旁唤道:“郡主?”
辛珂又是一惊,转身看去才发现原是桃袂至此。
“您怎未进屋?”
桃袂一面说着,一面朝她走来,她视线下挪,瞧见了辛珂脚边伏地的那具身体,“这是……”
辛珂仍未想好如何解释 ,只觉得或许应当先出言安抚一下面前的侍女,却不料桃袂只是微微皱眉,抬眸关切道:“郡主可有受伤?”
“……未曾。”
“那便好,郡主还是先进屋罢,这里交由奴婢处理便可。”
辛珂敛眸,颔首应了,她虽心有疑虑,却还是选择按下不发,依着桃袂的话进了屋子。
*
长夜寂寂,犹可见三两星子悬于天际。
少年面色冷凝,踱步行至府中一僻静之处,才朝着无人四下冷声道:“出来。”
有衣袍翻动之声,来人身影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屈着单膝跪在一边。
“公子。”
“戚翊。”闻琏轻笑着唤他名姓,“幸亏你藏得还算严实,否则可没命跪在这儿了。”
那人身形显然一僵,却心知面前的少年并非是在开玩笑,只因他面上的不虞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显。
“听够了墙角才肯现身,你倒也沉得住气。”闻琏睨他一眼,眸中笑意全无。
“属下知错。”
“又有何事?”他抬手,轻掸衣袖,语气听不出情绪。
“主上让您……即刻回去。”
“怎么?”闻琏轻笑一声,眸中却有寒芒闪动,“姑姑不是一向想得到那枚玉,我正替她寻着,怎地又突然唤我回去了?”
戚翊面色复杂,道:“公子何必停留于此,这本是卫弦……”
“够了。”
闻琏拎住他衣襟处,语气终于现出原本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