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曲起一条腿,脚跟抵靠树底部,手里把玩着一柄银亮的匕首,静静听身侧的黑衣侍卫说着什么。大多数情况下,他话很少,眉目间蕴着一股淡淡的冷意,完全不像一个爱嬉皮笑脸的人。
阑珊的灯火逆光勾勒出他侧身的轮廓,肩脊的直线一路流畅地顺到窄窄的腰和修长的腿,本应是随意而散漫的姿势,落到他身上,倒如一根绷直的弓弦,优美而凌厉。
那种手中下意识把玩物件的动作和身姿,让魏禧想到某个靠在龙瞑石窟洞壁上的人,两个身影渐渐重合。
但很快,魏禧甩甩脑袋,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七皇子无论是和无名、还是和断无生,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此处远离闹市,但毕竟中秋夜比往日热闹,还是有零零散散的百姓路过,虽然被周围警戒的侍卫不动声色地引开了,还是会有路人下意识往这边看。
七皇子一身窄袖束腰的黑衣与周围的侍卫并无太多差别,却让人很难将视线移开,或许是他身材比例十分优越的缘故,亦或是那股子让人无法忽视的雍容。
大抵是察觉到了特殊的目光,七皇子抬眸撞上了魏禧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魏禧第一时间转正头,但当她意识到这一莫名其妙的举动后,即刻反问自己为什么要“做贼心虚”?
将其归结为色令智昏,魏禧掩耳盗铃般重新看过去,却发现七皇子已经走到了亭边。
他含笑的声音传来:“可想好要写什么了?最好离奇些,否则我都能替神仙给你遂愿。”
魏禧摇头说自己想不到什么特别值得祈愿的。
七皇子:“当真?”
魏禧点头。
“那就当替我许吧。”
“替你许什么?”
“你觉得我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