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抽一抽的痛,他面部狰狞了一瞬,冷笑:“是啊,瞧上了。”
“诺,新搞到的东西。”酒肉朋友醉醺醺朝他抛出一个粉末状瓶子,“试试。”
刘南正表情阴冷。
心里事情太多,宁湾没有在意突兀出现在身边的那杯色泽艳丽的酒。
直到有人以“戚薇妮找她”的由头将她带至酒店十一楼。
她站在门口,眼前忽然一晕。
天旋地转。
半小时后宁湾是被身体难挨的躁动折腾醒的。
她脸上出现难以形容的咬牙切齿来。
全身丝毫使不上劲,宁湾撑着床沿走到浴室,扫过镜子里那张绯红潮湿的脸,拧开了所有能放水的水龙头。
浴缸水满溢。
太慢了,这么下去不等水漏出去给她下药的人就上来了。
宁湾猛吸一口气扎入浴缸,水冷得她浑身打颤,牙齿咯吱作响。即便如此燥热而难言的热潮仍然一波波往上涌。
她缓慢看向门口,又极端冷静扫过书架上的金属摆件。
只有一次机会。
刘南正甩掉所有狐朋狗友,哼着小调走向1109房间。
房卡“滴”开门。
一片漆黑。
刘南正用脚后跟带上门,心猿意马地喊:“宝贝儿……”
他就喜欢辣的,越辣越带劲。
“宝你妈!”宁湾直犯恶心,拼尽全力往下砸。
“咚!”
碎片四分五裂。
刘南正偏头,门上被砸出浅坑。这一下要是在脑门上开瓢无疑,他惊惧过后捂着流血的额角恶狠狠:“妈的——”
宁湾没有力气再来一次,她拉开门就往外跑,鞋都没穿。
操操操。
她很想骂人,又知道现在不是逞嘴皮子之快的时候。
妈的!
电梯就在眼前,宁湾腿一软往下跪。
申全州从没见过许清景脸色这么难看的时候。
主办方和他交好,在来的路上耽误了一刻钟,换了身衣服,又碰上堵车,真正到现场还被闪光灯照了一路。
这么多年的了解,申全州猜测他所剩无几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酒店电梯开门。
他一边解衬衣袖子扣一边抬脚往外,以便换下一套衣服
接下来的事堪称混乱。
申全州眼睁睁看着他表情由晴转阴,在一把捞起要跪下去的人后视线直直射向走廊唯一敞开门的房间。
浑身滚烫在梦中渐消,宁湾在惊醒睁眼就是两个小时后。她蒙了几秒,环视一圈,发现酒店房间空无一人后心中警铃作响。一刻不停往身上套衣服,给申全州打电话,焦躁:“许清景在你那儿吗?!”
隔着层层人群,被围绕在正中央的青年衬衣扣子松了两颗,小臂长袖挽起。乌发三四缕凌乱垂下,神态有两分不常见的随意。
有人跟他搭话,从口型上看叫了一声“前辈”,他便停下往外走的脚步,微笑应了一句什么。指骨屈着,关节白如冷玉,看不出刚刚将人往墙上掼的狠戾。
申全州松了口气,心想还好来之前吃了一堆镇定药。
现在刘南正应该在警局。
他没忍住又看了一眼,以确定对方状态。
姿如松枝白玉,风清骨峻。
几年过去,所有人提到STEP,依然将这四个字母具象化为一个人。
申全州在心底暗嗤,他不会再有下一个艺人。
不管后人如何,都是自砸招牌。
申全州转到人群另一侧去拿甜点,告慰自己提心吊胆一天饥肠辘辘的胃:“在啊,怎么……”了?
宁湾急速打断他:“一刻都别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申全州一愣,眼皮狂跳,迅速转身——
已经来不及了。
速度太快,刹车太猛,轮胎和地面摩擦出不堪重负的尖啸!
“呲啦——”
车头堪堪在刘南正面前停下,仅仅距离他鼻头半寸。
汽油和车尾气作呕的味道弥漫。
刺眼车前灯照出一张惨白惊惧的脸,刘南正跌坐在地,屁股一阵火辣辣的疼。咸湿汗珠顺着鬓角不断往下流,脖颈僵硬上仰。
夜晚昏灯无限拉长,在短暂十秒中,有一双标致凤眼的青年单手扶方向盘,隔着前挡风玻璃俯视他。
目光森冷,如看一滩死物。
刘南正精疲力竭,看车驾驶位的人眼神犹如看疯子。
他被扔进后备车厢,一路根本没有机会呼救,只能通过车向上和转弯的频率推测这里应该是郊外一座废弃荒山。
站起来——
快站起来——
不然他一定会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