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两人真的只是工作关系。
许清琛默了一会,睨着她的视线轻淡,像是不经意地说出口:“宋医生,那你呢?”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像是蕴含着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隐秘暧昧,是在问:我很想你,那你呢?有没有想我?
又像是只是工作的问候,认认真真表现着,他们只是工作关系。
宋续认为是后者,但她插在白大褂的手,捏紧了,在许清琛的注视下,眸光没控制住地闪了下。
许清琛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很浅很浅,淡淡的,不易察觉,可宋续还是看到了。
她没去解读那是什么意思,镇定地答非所问:“我是来叮嘱范大爷几句。”
许清琛颔首,云淡风轻:“我知道。”
他漫不经心的回话反而让宋续的话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像是她在故意解释着什么,又在故意掩饰什么。
宋续:“......”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理许清琛,笑着看向范庆国:“您的出院医嘱我已经在系统里开过了,您直接去住院处的窗口办理出院手续就行了,回到家注意多休息,清淡饮食,定期来医院做检查。”
说着她一顿,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毕竟她也算是个参与者,还是应该让范庆国知道:“还有和您儿子有关的一些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范庆国脸上露出惭愧的表情:“许律师都跟我说过了,对不住了宋医生,我教子无方,任是把他教成了一个混账,都怪我啊,他母亲生他时大出血离开了,导致我从小就溺爱他,惯着他,养出了一个混子。”
他的脸上露出明显痛苦的表情:“在牢里也好,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过度纵容他了。”
宋续余光扫了眼许清琛,没想到他已经说了,其实她不太会应对这样的场面,在父母与孩子的关系上,她没有一点发言权,更不太想谈论。
她张了张嘴,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许清琛接话了:“范大爷您说到就要做到,今天他只是因为滋事拘留了25天,难保明天不会犯更大的错,但也不能保证他出来后会重新做人,但是不管哪种,范大爷你都要保重好自己,我知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但有时候保重自己,再对他狠心点,也许对你和对他都好。”
这番话说得狠心,却又是事实。
宋续想,其实许清琛也没有成长在一个很好的家庭,也没有得到过太多的父母关爱,但他就是什么都懂,什么都能做得好,以后,他应该也会是个很好的爸爸吧。
等等,关她什么事?她眨了下眼,撇开了思绪。
范庆国含泪点了下头,活到这把年纪,可还没有一个小伙子看得透,他拉着许清琛的手,不断道谢:“谢谢你,许律师,非常感谢。”
许清琛默了声,指尖不自在地动了动,并不习惯这样的碰触,但终究是没有拒绝。
宋续看出来了,憋着点笑,总算看到这人憋屈的一幕了。
下一秒,范庆国又拉过她的手:“也谢谢你,宋医生。”
然后他将许清琛的手覆在宋续的手上,语出惊人:“谢谢你们小两口!”
宋续完全呆住了:“......”
许清琛愣了下,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斜扫了她一眼,还是克制地解释了一句:“我和宋医生不是小两口。”
宋续听到他的话,神回来了,附和一句:“许律师说得对。”
然后抽了抽手,却没抽回来,宋续疑惑地望向许清琛。
他像是没注意到她的视线,依然保持着握手的动作,甚至还在不经意间向下握捏了一下她的手。
冰凉光滑的摩挲触感,却烫得宋续心跳跟着快了几分。
范庆国看着两人覆着的手,小声地问:“是不是单位不允许办公室恋情?我都懂,你大爷我嘴严实着,不会说出去的。”
宋续惊得,都不知道这范大爷什么脑回路,只能反复重复:“不是,我们真不是。”
许清琛眼睛里隐着无人察觉的笑,象征性地跟着说:“宋医生说得对。”
范庆国不相信:“刚刚你们话里有话、暗度陈仓、偷偷摸摸的样子,像极了没退休前,我当班主任的时候,抓到的早恋小情侣,一模一样!”
“你们别看我教不好儿子,但我教得好学生,我啊,火眼金睛,抓早恋的小情侣一抓一个准,你们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两肯定就是小两口!”
许清琛心像是都浮起来了,眼里也没忍住地沾了点淡笑,在察觉到宋续的视线时,又收敛了回去,姿态散漫又无可奈何地耸了下肩。
像是再说,你看,我解释了,他不听啊。
宋续:“......”
那抹少年般顽劣的偷笑,转瞬即逝,像是只是宋续一个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