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他一笑明媚如花,孩子般地欢喜,连眸子也格外亮。
裴复能感觉到那笑容发自心腑,没有半点做作。那笑容感染了他,嘴角不觉间便翘了起来,他极为不舍地放开她,回味着方才。
赵攸宁继续练习,终于能射在靶上了。
这时下人突然来报:“禀公主,有位姑娘拿着玉佩上门,说是经玉佩主人推荐来公主府做乐师的。”
赵攸宁吩咐道:“摇摇,你认得那姑娘,去带她过来吧。”
裴复瞥了眼摇摇离开的身影,走近问道:“那个摇摇,是什么时候到你身边来的?”
赵攸宁解释道:“你之前没见过她很正常,她是去岁你走了之后我从京城来到上阳途中偶然救下的一个小乞丐。她说自己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我见她可怜,年纪又小,就把她收在身边做婢女了。”
“原来如此。”
一会儿,摇摇领着人来到厅堂。
“民女拜见华容公主,公主殿下千岁如意。”
“你便是那日在酒楼的姑娘,又会弹琵琶又会唱曲儿。”
赵攸宁让她起身坐下。
那姑娘道了声谢,眼波流转,继续说道:“民女那天走得匆忙,连恩公的姓名也不知道,民女认得这位姐姐是恩公的婢女,不知恩公可在府上?”
赵攸宁浅笑一声,换成那日的清亮男声:“怎么,你不认得我了?”
那姑娘抬眸端详一番面前坐着的清丽美人,惊讶得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整话。
“你……你是……原来公主您就是……民女眼拙竟没瞧出来。”
赵攸宁低眉浅笑,问道:“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叫柳韵。”
“柳韵,是个好名字,你以后便安心留在我府中吧,月例和摇摇她们一样。正好,本公主想听你弹一曲琵琶解解闷儿。”
这时有人来报:“禀公主,知府何大人说有要事求见公主。”
“那让他进来吧。”
何有节押着五花大绑的何耀宗走上前叩拜道:“微臣参见长公主,愿长公主吉祥如意,福寿绵长。”
“何大人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何有节恭敬行礼道:“犬子前日在酒楼有眼无珠不认得公主,冒犯公主,今日特领他来请罪。”
何耀宗看着赵攸宁一身女装的模样,惊愕不已,被他爹踹了一脚后连连叩头赔礼道:“长公主,小人知罪了,特意来给您认错。”
赵攸宁沉声道:“既然你已经知罪,可认罚?”
“罚?”何耀宗瞥了一眼愠怒的父亲,赶紧道:“认认认,我认罚。”
“好,那你从明日起就充军吧。”
“啊?!”何耀宗大吃一惊,一把搂住他爹的大腿哀嚎痛哭。
“爹,我不要充军,我不要啊!您救救我……”
赵攸宁忍俊不禁,多大的人了,居然还哭鼻子。
“何大人,你做官还算勤勉公正,怎么养出这个么儿子。”
何有节面露尴尬之色:“这……犬子的母亲从小溺爱他,从没让他吃过一点儿苦受过一点儿罪……”
“何大人,你也是读书人,应该知道惯子如杀子,难道你想让你儿子一辈子做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如让他在军营里磨练一番,也好收收性子。再者说,只是让他去军营历练,又不是真上战场,丢不了性命。”
“公主用心良苦,微臣遵命,那微臣先退下了。”
何有节拽着哭天喊地的儿子走了,赵攸宁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午时,赵攸宁与裴复一同用了午膳,又带他上街买了好些好吃的好玩的,不料傍晚时分传来裴复的部下传来紧急通知,他必须即刻启程返程京城。
赵攸宁虽有十分的不舍,也只能暂时分别。
“公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尽快打赢这场仗。”
公主府外,赵攸宁站在裴复面前,被他高大挺拔的身躯趁得格外娇小,微微踮脚为他系好披风,眸若剪水,柔声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裴复瞧着她干净澄澈的水眸,英俊的眉宇间也尽是不舍,沉声道:“嗯。”
谁料裴复此一去三个月才回来,之后更是经常领命征战,平定大小叛乱,和赵攸宁聚少离多。
元庆三年隆冬,正是赵璟宁登基后的第三年。
往年的冬天,北部的羌人胡族会频繁南下抢掠百姓,扰乱边境安定,裴复率领十万大军一举击退来犯之敌,打得胡人见裴字大旗就吓得屁滚尿流,大将军威名远扬。
裴复凯旋归来,在京城交还兵符,回来上阳已经两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