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吭，也没动作。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你又凭什么要求你的儿子事事听从于你？！”老爷子逮着机会，又是劈头盖脸一顿训，吼得江问旭脸红脖子粗，四长老江东明见状，于心不忍地道:“震云哥，问旭这孩子也不是第一次犯浑了，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别当着咱的面打孩子……”
“老四，他是你生的吗？我教训儿子，还需要你在这儿指手画脚？”老爷子心直口快，江东明被一番训斥后，也不敢再替江问旭说些什么了。
“为了他好？这话你也有脸说？没你我看阿哲他们能更好！”收拾完江东明，老爷子继续向江问旭开火，“你年轻的时候要死要活地追求秋月，我管过你吗？后来又出轨，还把那个人带进江家，对阿哲兄弟几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这些干的浑事还嫌少吗？！我劝你最好给我规矩点，再随便干涉孩子们的感情，你就给我滚出去！我江震云就没你这个儿子！来人，把江问旭给我丢出去跪一下午！”
“爸！”
“爷爷！”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声，江奕钧推着满脸关切的方兰珍进来，紧接着江奕锋也疾步冲了进来，扑通一声当众跪下，声泪俱下地求老爷子放过他爸，方兰珍则是在一旁垂泪抽泣。
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惨。
可惜，母子三人哭求的套路只对江问旭有效，老爷子看得眉头紧锁，沉声:“江家不是给你哭的地方，庄管家，请他们出去。”
在江家，私生子是最上不得台面的，除非能力优秀超群，可以独当一面且有本事掌管整个江家权利的才人，在继承者实属无能之辈时也会被老一任家主才会考虑他。江家私生子很多，其中优秀者不在少数，江奕锋兄弟俩比上挨不着天，比下也不能再差了，总也不能和那些坐吃山空的纨绔子弟比，性格也不像是个成大器的，因此老爷子不太喜欢他们，更甚至有些讨厌这副唯唯诺诺，只会跪下求人的模样。
方兰珍垂头哭泣，没人注意到她双腿上覆着的毯子之下的一只手渐渐凸起，状似拳头。
管家叫走了江奕锋兄弟俩和方兰珍，三人带着江问旭急匆匆地离开，老爷子看着大儿子一家人的背影，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他江家百年的名门望族，这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天天家宅不宁……
老爷子凝望江问旭一家时，江东明在他身后眯起双眼，勾起唇微笑了一下，没有老年人特有的慈祥，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
看似家长里短闹得鸡飞狗跳的大家族，看不见的地方，皆是似含千钧之力的汹涌暗流。
山雨欲来风满楼。
……
“你的利用价值？”
黑夜，房门紧闭的房间，落针可闻的四下除却沉重的呼吸声，仅余电话里的低沉阴冷的男声，嘲讽毫不掩饰:“你有什么价值可言？”
“徐先生，您听我说……”
“废物在我这里不配谈价值。”男人轻蔑地笑了一声，“你连江云哲都不如，也好意思给我当狗？废物妈宝男一个，滚回去找你妈吧。”
“……先生！”
“果然一条废狗，急了也就只会吠。”
“我不是江问旭的亲生儿子，夺权，我没有心理障碍，我也会比江云哲更忠心。江云哲和江烨城有的私人恩怨，不及我的万分之一。”说到这里，江奕锋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隔墙有耳一般让人听了去。
“哦？”男人尾音挑起，似有几分兴趣。
“您……可以考虑考虑我吗？我的各方面条件都比江云哲好，有江问旭的信任和栽培，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可能怀疑我。”江奕锋着急地往下说。
“蠢货，别太自信。”男人冷笑，慵懒地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
“这件事如果暴露了，后果你自己清楚。”
“……是，是，谢谢徐先生……”江奕锋兴奋得双眼瞪圆，捏着手机的手都因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用力过大。
对面懒得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奕锋，你在和谁打电话？”几乎是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方兰珍苍老的声音自门缝里传来，随着吱的一声推门声响起，江奕锋看见平日里那个病弱温柔的母亲，眼神似淬毒的利刃的狠厉阴毒——她身后也没有江奕钧跟着。
江奕锋的冷汗顷刻间就下来了，浸湿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