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没事,我这一把老骨头的这病那痛都习惯了,身体也总归是那么回事。”
“那也不能放松。”宋矜谌端起那杯热水,又递给了老太太:“您以后再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直接打我的电话,我随时叫人送您来。”
“害,医院哪能老来啊。”老太太笑着:“我总是想着觉得费钱又麻烦你们年轻人,每次清簌跟我旁边跑上跑下我也心疼。”
宋矜谌说:“您最该关注的就是您这身体,年轻人赚钱之类的那都是我们该想的事。您只有身体好了,我们做晚辈的才放心,在外面做事也顺心。”
宋矜谌很会讲话。
不论什么场合,什么位置,他每次都能很圆滑很妥当地把人际关系或是周旋话术给解决,从不在外展现个人情绪,无论是谁,无一例外全部一视同仁。
舒清簌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也很有情商,那么快都能拿下她亲生奶奶,把奶奶说得和颜悦色,如果不是才见过没几面,舒清簌都感觉奶奶是不是都愿意随时把她嫁过去了。
聊了没一半,他又拿水果刀开始削苹果,他很有孝心,在老人面前能耐心得像他是亲生孙儿似的,陪着老人讲话说笑。
本来舒清簌也想插两句话。
但看宋矜谌和自己奶奶聊那么好也就不出声了。
舒奶奶却调侃她说:“清簌,你怎么一面对小宋就那么紧张,像上班面对老板似的,那么拘谨。”
宋矜谌坐那儿,视线朝她投来。
他这一回头,两人视线直接对上。
舒清簌更不知怎么回应,只说:“您开什么玩笑,我哪有紧张了。”
奶奶说:“是,你没紧张,那是我老太婆紧张了。”
舒清簌过去拿茶杯倒水,说:“您可千万别打趣我,明天还要上班,我晚点回去也要继续忙,您讲着就好。”
奶奶又笑着去给宋矜谌递了个眼神:“我们清簌她性格就这样,平时话少,心里也只记得她那工作的,但她心思很直,不会藏什么事,在你面前要是说了个什么得罪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宋矜谌自然懂她老人家话里这意思。
他垂眸,笑笑:“是,我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其实您平时没什么事的话也可以和我多聊聊她小时候,正好,让我知道舒清簌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老太太哪见人对她孙女这么入心的,闻言又是满面笑容地点头。
可旁边的舒清簌听了这话看他的眼神却像见了鬼一样。
他什么时候了解她的,在长辈面前,这种话也能说。
她又不敢展现出来半分,给宋矜谌传递几次眼神没得到回应,她索性也就不讲话了。
陪着老太太聊到下午,之后宋矜谌也要走了,临走前说:“奶奶,您这病根情况确实是挺麻烦,我有认识国外的医生,这方面的博士,下次我帮您约他过来看看。”
奶奶连连点头。
他又道:“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见他起身,老太太连忙和舒清簌说:“清簌,你去送送。”
舒清簌本来只是想把他送到病房门口就算了。
但到了门口差点和他的肩膀碰到,舒清簌连忙低头,说:“宋总,您请。”
宋矜谌看她一眼,没什么异议,默认了。
这家医院面积很大,车库在医院后方,但道路监控并不严格,宋矜谌的车就停在马路边上。
送宋矜谌出去后,舒清簌又自作主张去便利店买了一瓶水出来。
上了副驾后,舒清簌把那瓶水递向了宋矜谌的驾驶座。
他就坐她身旁,两人中间隔着操控台,她其实挺想直接把那瓶水放到他手边的杯槽里,但想了想觉得这举止不太合适,以她目前身份来说有点僭越。
她说:“宋总,水。”
宋矜谌接了过来,然后说:“你一会儿回渝华一线么?”
舒清簌:“应该吧,晚点我伯母她们会过来,我会自己打车回去。”
宋矜谌看着前面马路,声线淡淡:“送你。”
舒清簌哪敢。
“不用了宋总,我打车也挺方便的,一点距离十来块就差不多……”
宋矜谌却打断了她:“叫我矜谌,或者名字。”
舒清簌话语一滞,有点犹豫地看向他。
男人面上没什么表情。
纤长手指和腕骨搁在方向盘上的动作也很是吸睛。
只是那张精致得令人有些不敢逼视的脸,此刻轻垂的眼睫充满了生人勿近的淡冷。
“我们既然结婚了,就不需要那么生分。你总是称呼我宋总,会让我觉得你在跟我拉远距离。”
“而且,这么多天没有在你亲人面前说起我们的关系,是因为我知道你还不适应,我想给你一些时间,但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