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鼎迢露出老狐狸的淡笑,眼底发狠:“没用的,你走不出这里。”
盛衡雪凝眉掏出手机,对少女道:“你的狗失控了。”会咬人的狗,必须处理干净。
“哥做什么?”盛今稚摁掉青年的通话,认真道,“我明明说了,他只有我能动。”
少女一步一步走到瞿封砚面前,优雅拿出餐刀对准自己心口。所有人大惊失色,瞿封砚更是拿不稳小小的领带夹:“你做什么?!”
“测试?”盛今稚散漫一笑,这些人最怕的事情是她受伤。不是出于关心她本身,而是怕某些不利的后果。
少女抽走瞿封砚手中的夹子,扣住他的手走向大门,“瞿封砚,我一直知道你的身份,耍着你玩罢了。闹到这地步,就不无趣了。离开吧,不要再来打扰我家。”
“我不信。”瞿封砚面色发白,反手握住盛今稚的手。他眼里只有少女,盛今稚和盛家人不一样,“要走,一起走。”
盛今稚无奈感慨:“怎么有你这样的傻瓜。”
少女态度松动,瞿封砚有了一线希望。他是傻的不轻,却不后悔这个疯狂的决定。
盛衡雪挡在两人面前:“你要带我妹妹去哪?”他隐隐痛心,询问盛今稚,“明知他利用你,你也要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他吗?”
瞿封砚下意识看向盛今稚,少女果断撇清关系:“你想多了,我在赶走他。”
两人信任、在意彼此,嘴硬不承认。盛鼎迢松了松领口,任由妻子着急检查脖子上的伤口。中年男人故意挑拨道:“瞿封砚,你敢利用我女儿,不在乎你母亲了吗?”
瞿封砚眼神狠厉,大步走向不再伪装的中年男人:“你!”
“别去。”盛今稚把失控的少年捞回来,少女贴着瞿封砚耳边低声道,“你的妈妈…在奇山疗养院。”
瞿封砚吃惊看着盛今稚了然清澈的目光,这句不是谎言。从始至终,她知道一切。
盛今稚没有解释,是手底下的人刚刚救走少年的母亲。少女将车钥匙塞进瞿封砚手里,抬手抵上他的胸膛用力推出去,“快去。”
瞿封砚忽然发现,看不透少女完美陌生的笑容。他自以为了解盛今稚真实的一面,或许只是她让他看见的:“不要…骗我。”
少年在动摇,盛今稚微笑催促道:“这句是真的,去晚就来不及了。”
瞿封砚深深望了少女一眼,握紧钥匙离开,保镖们手伸向腰后的武器,蠢蠢欲动追上去。让人肆意闯入雇主家,又一根头发没掉的潇洒脱身,会是他们职业生涯的奇耻大辱,赔都赔不起。
“别过来,我是认真的。”盛今稚把玩着锋利的小刀,寒光闪闪令人忌。她似笑非笑警告道,“反正,我感受不到痛。”
少女成功威胁到了所有人,她表情风轻云淡,会毫不犹豫对自己下狠手。
盛衡雪下颌线绷紧:“你要为了一个骗子,背弃亲人?”
盛今稚回眸一眼,瞿封砚挺拔的身影远去。她松了一口气,傲气道:“不,我只忠实自己。”
……
瞿封砚开着车,飞快穿梭在弯曲的山道。他打电话联系国内,拜托一位记者朋友:“季先生,去查一下奇山疗养院,我妈妈是不是在那?”
电话那头犹豫:“奇山…你确定?”
“是,怎么了?”瞿封砚升起不详的预感,双手握紧方向盘,浑身发冷。
“瞿封砚,奇山疗养院刚刚发生大火。你要有心理准备…”
“叭叭叭——”响起尖锐的鸣笛声,黑夜尽头刺眼的光亮照上瞿封砚苍白脸庞,一辆黑色大卡车横空冲出来,笔直朝着瞿封砚的车辆加速。
一瞬之间,巨大的撞击声在两车之间响起。少年所在的白色轿车被暴力撞出路面,一路翻滚着掉下山崖。丛林之中,燃起一簇簇火焰。一分钟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伤痕累累的轿车处在一片炙热火海之中。
深夜,雷声轰鸣,盛今稚徘徊在暴雨之中,冰凉的雨水打湿裙摆。救护车灯光闪烁,驾驶座上模糊的人形烧成焦炭。
盛衡雪撑着黑伞,大手蒙住少女的眼睛,不忍道:“别看。”那个人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盛今稚拉开青年的手,嗓音发颤:“谁做的?”
“是意外。”盛衡雪纠正道,黑眸里映着少女发白的唇瓣。
盛今稚笑了一声,悲凉道:“是我杀了他。”她的傲慢,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盛衡雪捧住少女冰凉的脸蛋,肯定道:“不是你的错,我们回家吧。”
盛今稚偏开脸,冷漠转身:“我不会再回去。”
“今稚,”盛衡雪脸色发沉,紧紧攥住少女的手,朗声道,“瞿封砚的母亲还活着!”
盛今稚没有回头,只听青年不含感情的声音:“她病的很厉害,没有亲人照顾。如果放任不管,活不了几天。”
盛今稚寒心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