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丝憎恨和怀疑。
“我了解他,他想藏一个人,我们是很难找到的,只能等,等他以苏槿为饵,诱我们上钩之时,我们自会知道苏槿的下落。”
“太后要的,是我们安家满门,你以为,我会乖乖上钩不成?”
“风正厉行事毫无章法,你不想被动上钩,就只能在他下战书之前找到苏槿,如果找不到,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
是,阿槿的命吗?
他与苏槿幼时相识,家道中落以先,安家与苏家是世交,当年家变,苏家也暗中帮衬了不少,只是大厦将倾,无济于事。
苏国忠之所以携全家归隐,是由于当年先帝力排众议立陈安銮为后时,正是废的安国公长女苏皇后,那段时间苏家人人自危,苏国公将家中一众子孙,男丁分散养在了边陲,女眷都偷偷寄养在信得过的老友家中,苏槿,正是寄养在了安家。
好不容易风波过了,安家又出事了,苏家倾力相救,恐难独善其身,这才全家归隐,避开权力中心。
可阿槿那个丫头,生来一副跳脱的性子,让她不出门,可真是难为她,他犹记得,那日他下了朝在沐浴,听见谁蹑手蹑脚的钻进门来,在屏风外面摸出府令牌。
“是安冬吗,水冷了,给我加点水。”
他只是吓唬吓唬她,却没成想,这丫头真的舀起了水,有模有样的在自己身后伺候了起来,他顺着泼下的水流,握住了她向下泼水的手腕,用力向前一拉,女子的整个身体被拖入水池,温热的池水浸湿她的外衫、里襟,迸溅的层层水花打在碎发上,紧紧地贴在鬓间额角,二人之间的距离,即便隔着那迷蒙的水雾,也还是听得见她扑通扑通的心跳。
“胆子不小嘛,想擅自出府,不怕你爷爷罚你?”安庭显握着苏槿的手腕,半分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罚也是罚你,我爷爷可是说了要你保护我的,我出了府,是你大意。”
苏槿脸上有些火烫,怕被安庭显看出猫腻,便错开脸去,却不知在安庭显的视角里,那五分红晕,早已在她倾城的容颜上晕染开来,更堪倾国。
“我也害怕苏爷爷怪罪下来,所以,我是不会让你出府的,至于令牌嘛,没有用,我已经吩咐了下去,即便苏姑娘手里有令牌,也不得放行。”
安庭显松开了女子手腕,身体向下浮游,池水没过他轻抿的唇,再没过剪水含笑的眼,松松挽起的乌发浮在水上,散成一柄墨扇。
在那之后,苏槿每每见到安庭显,都是一副见了仇人的模样,他还真的以为,这姑娘恨上了他。
直到苏家归隐之时,他才知她心中不舍,宁肯舍弃家族,也要陪他这个罪人之子,继续挣扎在这个风云诡谲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