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田九韶正在写字。抬腕落笔,顿挫有力,月白衣袖顺着案几边沿滑下去,宛若流泉淙淙而落。姜瀛在他对面坐下,她静静看着他,但见他脸色如常。一夜风波之后,还能如此镇定,田公子的确有些胆识和气魄。姜瀛随手从茶几上摸了一粒甘草李子,放到嘴里嚼嚼嚼,“这楼,你作何打算?”“开酒楼。”“现在生意还真是越做越大了。”田九韶手腕一顿,收笔。“有时候想要,就去做了。”“做人就应该从心所欲些。”姜瀛有意点他,田九韶没说话。她垂眸望向雪白宣纸上“乘云”两字。蚕头燕尾,起笔圆润,收笔劲飒,古朴却不失意气。“酒楼以后是打算叫这个名字吗?”田九韶将笔放在青瓷观云笔搁上,“确有此意。”“‘飘然乘云气,俯首视世寰。散发抱素月,天人咸仰观。’是个好意头。”“‘乘云’二字,正是取自这句诗。”田九韶浅浅一笑,收了笔墨,取出茶具,一丝不苟在茶几上摆放好。接着,温杯烫盏,投茶入杯。抬手间,衣袖如流云轻拂,热茶水缓缓沿器壁注入,浅碧茶叶随之缓慢沉浮。姜瀛笑问道。“所以,那几个人都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