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八副环状排列的森白獠牙。
它喷出来的八道毒雾在空中互相交汇、凝结成网,只顷刻间,将整片文鳐群裹成血球吞入腹中。
赤鳞文鳐中的那些胜利者所做的努力在此时化作了徒劳,毒雾现出之后,海面顿时浮起方圆百丈的猩红泡沫。
那些是未消化的赤鳞文鳐精血在虬兽腹中明灭闪烁,如同一只只囚禁在玄色纱布里的萤火虫一般,不得自由。
澜翼杂虬方才觉得饱腹一阵,满足之色才挂上那么一刹那。突然,又有阵腥风自东袭来。
它一双凶目稍显茫然,初时只是随意看去,只见得一尊凶兽正在奔向自己,很快过来。
奔来那凶兽气势非凡,硕大的尾鳍只是倏地一摆,带起的蓝焰似是让方圆十里之内的海水都瞬间蒸发了半尺下去。
澜翼杂虬认真地打量着这头不晓得已存活了多少年岁的庞然大物。
只见得它额生独角,四足粗壮如象、单尾尖锐如槊,层层黑鳞密密麻麻迭在一起,上头似乎都有玄文暗生,神异非常。不晓得要花费几多力气才能破开。
明明还与其相隔数十丈,但澜翼杂虬却觉呼吸粗重,难喘过气。
面对如此棘手、却又来者不善的对手,澜翼杂虬双目中极为拟人地流过一丝惧色。它显是并不晓得,一路追袭猎物而来的自己什么时候已成了旁的巨兽眼中的猎物。
“吼————”
澜翼杂虬好歹也是初晋三阶的海中恶兽,距离炼化横骨都只差些微功夫,自不是无智的蠢物。但它此时却只能用这色厉内荏的吼声来强掩惧意,盼望能以此令得猎手心头稍稍生出忌惮之心。
直到它看清对面那凶兽的双翼上头也跟着尾鳍绽出蓝焰,锐目里头又满是渴望与贪婪,才晓得这一回确是避无可避。
“那便杀!”
坐以待毙可不是澜翼杂虬的风格。
先声夺人!
只见澜翼杂虬伪翼上头倏地现出来六根毒芒,八颗虬首露出来三十二根足有半丈长短的毒牙,寒光凛凛、骇人非常。
孰料那凶兽却是凛然不惧,双翼一振,便就抖落下来无数火团。颗颗焰火在水面上汇做一团过后,便顺着咸腥的海水朝着澜翼杂虬方向蔓延过去。
与此同时,它那四根粗壮的爪子好似金钩,凑成一路,就要在澜翼杂虬身子上头划出来数不清的可怖裂口。
“喀嚓”
澜翼杂虬那六根毒芒遭凶兽双翼连挡,未有建功;海面上头的蓝焰亦是未能奏效,只是将澜翼杂虬烤得周身发烫、似是连体内血水都已成了沸汤。
若仅于此,或还没有但它那大半毒牙在触及凶兽的刹那便就化作齑粉,只有真首上头的四根毒牙嵌进了这凶兽皮中一寸,只是毒液渗得不多,便就被后者坚实的筋肉锁得纹丝不动,再难拔出。
澜翼杂虬还来不及惊怒,便见这凶兽才在自家身上划出多道深可见骨的可怖血痕,便就弃了唾手可得的便宜,返身来啄它这真首。
这畜生又哪里肯干,不顾一切、全力灵力蕴于四根尖齿之中。
“嘭”,闷响过后,尖牙脱开筋肉,在凶兽脊背上头划出来几道极不规则的血槽。脓血喷溅而出,痛得这凶兽不得不暂弃了对手,仰天一啸,震得已经黑臭的海水阵阵翻涌不停。
澜翼杂虬自有谨慎,也不期待占分便宜,只是收了已经没了尖牙的七颗虬首,整个身子亦回复得凝实一分。
正待澜翼杂虬将要遁逃之际,它却觉身后又有恶风卷来。
“不好,那凶兽方才故作因痛尖啸,乃是特意勾自己回首逃窜!!”
澜翼杂虬这一生中不晓得经历过多少血腥厮杀,自是想也不想,便将体内妖力毫不怜惜地灌注在周身几处要害上头。
于此同时,它那仅剩的几根毒牙上头又有灵纹浮动,虽是处在下风,却也未有时刻准备着寻觅到可乘之机、一击毙命。
然而这凶兽却比澜翼杂虬所想要坚决许多。
凶兽两根前爪甫一擒住澜翼杂虬虬首,便就被虬首上头数道灵罡震碎跖骨。凶兽此番痛啸却要真切许多,但后者同样不好受,遭前爪震得神识混沌、灵台不清。
它还未及反应,凶兽两根后爪便就接踵而来。这一下灵罡便再不能救,澜翼杂虬坚硬的虬首上头遭凿出了数个缺口,痛得它在海中无力的翻腾起来。
但很快,凶兽未有令它痛苦太久,两根后爪按住虬首的瞬间,三十六道蓝焰顺着经脉灌入澜翼杂虬健壮的肉身。
后者失了脑袋,乱了神识,修行数百年的妖力无有组织再不能挡。只片刻,这十丈虬身就遭焰火烤得焦香。
深海中不晓得有多少海兽遭勾得涎水直流,但这折了一对前爪的凶兽显然不是个做善事的,大快朵颐之间,不见洒下多少肉星,只不过盏茶工夫,便就将这虬身嚼吃干净,只余一粒兽丹浮在空中。
凶兽目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便连双爪上头的剧痛都暂且不顾,一口便将兽丹吸进腹中。
“哈哈,好乖儿!”
只听得黑紫色的雷暴云层中传来一阵大笑之声,凶兽便登时失了才饱餐一顿而产生的志得意满。它那目中惊色难掩,只觉海风比起先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