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听他的,
酒过三巡,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红,酒量很好的李守善也显得醉醺醺,谁都来敬他一杯,他来者不拒,是在场喝最多的,
“老大。”
瞎了一只眼的凶人,讪笑凑到李守善身边,
“有件事想问您。”
“老狗,你说。”李守善大着舌头应道,思绪还算清晰。
“那个...”独眼老狗先将手中酒一饮而尽,随后支吾问道,“京中来的官,还要接着清户吗?”
话语落下,明显感觉周围人都顿了下,虽然只是一瞬,接下来还是照样喝酒划拳,但都暗中支起耳朵,
这场景,让李守善尽收眼底,拉过独眼,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一想到这是好事,有什么不能说的,再加上年轻,就喜欢受人崇拜,李守善笑道,
“告诉你个好消息。”
独眼老狗眼睛一亮,“将军!莫不是京中狗官要走了?!”
“说什么呢?”李守善笑着拍了下老狗的脑袋,“什么狗官?人家有名有姓,叫苏武,是我们之前把人想差了,而且事都没办完,走什么走。”
一听到不是苏武要走,独眼老狗立马蔫了,
“他们不走,还有什么好消息。”
“自然是你们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了,清户的事了了。”
“真的?!”
老狗眼睛又亮了,“老大,您果然厉害!快说说,您是怎么把兄弟们保下来的!娘的,你们还喝的哪门子酒,都过来听听!”
几十个兄弟呼啦聚了过来,
“老大,还是您有办法!”
“娘的,俺这几晚都没睡好觉,这下能睡个安稳觉了!”
“我心也放回肚里了。”
李守善心中得意,这帮兄弟陪自己出生入死,要是自己不讲义气,让他们都被清户请出去了,自己心里也过不去这道坎,
“您快给我们讲讲,到底怎么一回事!”
李守善点头,用尽量言简意赅的话,把与苏武商议过的事,与众兄弟们交代了一遍,李守善记得苏武反复给他强调过的话,还要等陛下决断,这事才算能办,
可李守善想着,此事都已经十拿九稳了,不过是早些知道和晚些知道的区别,况且,都是自家兄弟,私密话也没传到外人耳朵里,有什么不能说的?
说过之后,李守善并没有与事先想得一样,得到弟兄们的称赞,场面反而是出乎意料的冷了下来,
“怎么?你们不高兴?”
李守善皱眉问道。
“哈,哈哈,高兴高兴!”独眼老狗看向周围兄弟,表情怪异,
另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上前问道,“老大,要是没什么功劳,该怎么算?”
“没什么功劳?你傻了吧,我还替你记着呢,你不是年轻时杀了两个胡人,我是亲口听你说的。”李守善笑道,“你真是喝多了。”
刀疤脸一拍脑袋,笑道:“是有这事,是有这事,我确实是喝多了。”
李守善眯起眼,觉得有些不对劲,环视众位弟兄,
“我年纪最小,有些功劳都是从你们嘴里听的,你们没骗我吧。”
“没有,绝没有!”
.........
右北平&bp;郡守府邸
“你来了。”
李蔡抬头,按下所看的书籍。
“叔爷。”
苏武朝李蔡行礼。
李蔡开心大笑,“孙儿,快来坐下,与我说说话。”
被叔爷退出两次,这是第三次,苏武能明显感觉到,叔爷要亲近许多,看来,自己找到了答案。
“叔爷,您在看什么书?”苏武跪坐下来,见叔爷正在读书,有些好奇的问道。
李蔡闻言一愣,
苏武看李家人读书新鲜,李蔡听到李家人问自己读得是什么书也新鲜,
“尉缭子。”
李蔡笑道,“我知自己不能如大哥那般天马行空,那就做好打下手的活,打下手的活做好了,也能成为高手。”
苏武似有所悟的点点头。
“你与守善商量过的事,他都与我说了,这很好,但唯有一点,无论是何做法,我们谁都不是拍板的人,都要等圣上裁断再说。”
苏武认同道:“孙儿也是如此想的。”
“哈哈哈,好,看来我们爷俩很有共识。”
李蔡眨眨眼。
两个聪明人,都在反复强调一件事,
要由圣上定夺,
并把此事视作是最重要的。
“月,观其明,也要观其晦。
你此番计量,好得我都已知道了,你觉得难处在哪?”
李蔡鼓励的看向苏武,苏武稍作思量,
“在罪奴身上。”
李蔡赞许的点点头。
苏武:“叔爷,若非您提点,我并不知罪奴在边境如此重要,确不能将他们忽略,
孙儿已有想法,可也要与李守善说得一样,罪奴真有战功,自然可戴罪立功,就怕他们的战功有掺水。”
李蔡面露愁色,
“这也是我担心的。”
“叔爷,罪奴的军功可记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