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仍是不解其意,正好今日可与东方大夫讨论一二。”
东方朔丝毫不客气,直入正题问道:“你可读礼?”
“读过。”
高智出言谨慎,他察觉到了东方朔的咄咄逼人。
“既读过礼,你应知一句话...具父母、大父母,衣纯以缋;具父母,衣纯以青。如孤子,衣纯以素。
衣冠,礼之制也。
你今日所着,不着朝服,不着深衣,
知礼乎?”
高智身穿百衲衣,各种颜色缝在一起,东方朔老早就看不顺眼了,衣制规章,都与宗法制相关,东方朔一句就问到了根本,
刘彻看向高智。
他俩平日交往甚密,看得久了,刘彻反而忽略了此事,刘彻是最重上下观念的,虽无表情,但在场众人都明显察觉到了陛下的不快。
高智手心冒汗,心中暗骂东方朔,
本以为只是小聊两句,没想到,开口就想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真狠啊!
“陛下...”
高智开口。
被刘彻粗暴打断,“你是与东方朔辩论,老来找朕做什么?”
“是。”高智心里苦啊,又转向东方朔,“东方大夫,贫僧是在修行杜多。”
“哦,听过。”
东方朔点点头。
杜多,就是头陀,是佛教的一种苦修方式。
用梵语翻译过来就是“抖擞精神”之意。
佛教僧人苦行修身,已修头陀的方式,修十二种苦行,分衣、食、住三大类,粪扫衣,常乞食,住静处...发展至后来,才以头陀代指行脚僧人。
高智连忙解释道:“微臣既为大汉官员,着百衲衣行头陀却有不妥之处,多谢东方大夫提点,等回去微臣就换回朝服。”
高智可不敢再留破绽了,
自己寄人篱下,更何况大汉也没有佛教氛围,没必要迁就他苦修,
他的身份应最优秀是大汉官员,其次才是僧人,这点是一定要搞清楚的。
分不清主次,后果很严重。
“高主簿,”东方朔一开口,高智就是心头一紧,“听闻杜多是你们身毒僧人的苦修之法,但我却不解其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何以如此自糟蹋父母精血?“
此事是东方朔最看不惯高智的地方。
古人连头发都不敢轻易剪断,修行的僧人说剃光就剃光,而先秦百家的理论中,也鲜少有折磨自己已求完满的理论。
不夸张的说,高智所行,在东方朔眼中与旁门左道无异。
君子避险,修身齐家,这是根植在华夏人血脉里的思想,先修身,把自己搞好再讲其他的,一步一步来,
佛法却反其道而行,以苦行为乐,并且认为苦行是在解救苍生。
“人生皆苦,摒除物欲,精进所学。”
高智唤了声佛号,小沙弥神情肃穆,也跟着行了个佛礼。
“精进所学不错,可与摒除物欲又有何关系?”
东方朔不是有意刁难,他是真的不理解。
汉人讲中庸,
要享乐,但也要节制,不要过那个度就好,过犹不及。
而高智所言,并非是过犹不及了,而是根本没有!
“人之精有限,分则耗,专可成。”
东方朔反问:“何以游朱门?”
高智笑了笑:“我游朱门,如来双树北首而卧。”
东方朔摇摇头,一百个不赞同,
再跟他说下去,也说不清什么,
而且,东方朔有种直觉,佛道之论,并没有结束,二人的对话,不过是刚刚开始,
“陛下今日所言,我也要送给高主簿,邪径之速,不虑迷道。”
“东方大夫,我记下了。”
........
身毒
堂邑父匆匆走进,一看,海外三巨头都在,
张骞,司马相如,儿善于。
不光是他们三个,还有第四道人影,西域都护班兴,也是最先随太子据建立科馆的第一批人。
堂邑父还想和班超嘴贱两句,但一想到情报紧急,开口道:“将军,他们太他娘的废物了!人马都打光了!我们的投资全赔了。”
“赔了?”司马相如笑道,“不见得吧。”
堂邑父皱眉:“几千把精锻剑,弓矢不计其数,最起码值一船银矿,大秦人还真是废!”
张骞笑笑不说话,看向西域都护班兴,
“玉成,你看呢?”
班兴掌管西域大事小情,举手投足间多了些上位者的气质,大宛一战,算是彻底把西域各国的胆子打破了,班兴整日也轻松许多,身毒这边刚出情况,刘据就派班兴就近支援,
但,以刘据对霍去病所说的话来看,派班兴来只是权宜之计,能够稳住局面就好,
通过张骞不断传回的大秦情报,刘据就算再不了解罗马史,也大致抓住重要节点了,两汉两罗马,罗马也到了历史的转折点,
一场席卷世界的风暴,正在酝酿。
现在的事,与即将袭来的风暴相比&bp;,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班兴对西域身毒了解,对大秦的了解程度,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