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缓无助回道:“这里面太闷,我没事换气用的。”
霍去病失声道:“你换个气儿,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动静,好像是有点大啊....”
刘据也是震惊的看着丁缓,
这铁扇的用途他猜出来了,但刘据完全没想到,丁缓能弄出这么大的气流!
只凭一个铁扇,和几个轮轴!
刘据脑中下意识闪过一个想法,
如果把这个装置用在其他地方呢?
“这叫什么?”
丁缓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虽说不是自己打开的,但却是自己造的,还惊了圣驾,这要不是陛下,换作别人,自己早就噶了,
祸从天降,找谁说理去?
“禀陛下,这叫七轮扇。”
“七轮扇...好...好啊。”
刘据眼中闪出兴奋。
丁缓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给自己惊喜!
这就是人才的魅力!
霍去病不是迁怒的人,他自己的错自己认,方才也是担心据哥儿,和丁缓说话声大了些,此刻已平静下来,问道,
“新算筹做好了吗?”
“做好了!当然做好了!”听到侯爷要把这个事翻盘,丁缓咧着大嘴一乐,抓起新算筹,“陛下,这个就是。”
丁缓做新算筹真的不费劲,身为工匠业的天花板,甚至都不需要他亲自出手,恐怕随便找个学徒都能做出来,但他却想不出来,丁缓望着刘据,想起了教自己学艺师傅说过的话,
“你做的再好,都成不了宗师。”
以前丁缓不理解,更不服气,打铁的就是要把技术精益求精,做到极致就是宗师了,于是丁缓不断精进自己的技术,直到遇见刘据,他才体悟到了师傅说得话,
做,并不难。
想才是真的难!
不管在什么时候,能产出思路的人,永远是最牛的。
刘据没接,而是示意霍去病拿着,
“表哥,你试试,能不能用的明白。”
霍去病出身卑微,却受过良好的教育,在平阳公主府就跟着学六艺,卫子夫得势后,更是不计成本的在霍去病身上堆资源,术都是基础课程,
“行。”
霍去病接过新算筹,没急着用,先是看了会,
据哥儿说要做算筹的时候,霍去病就听明白了,不光要会算术,还要精于《周易》,最起码要把卦数弄明白,这样才能进位,霍去病本来就悟性高,翻着看了看,心里就有数了,
“据哥儿,你说个数我算算。”
刘据按照记忆中的三辅仓粮说出了几个数,
霍去病运指如飞,啪啪打动算子,
“据哥儿,这个数。”
刘据憨憨一笑:“我也没记答案。”
“别管对不对,”霍去病激动道,“快是真快啊!”
“好上手吗?”
“好上手!大司农署的官员应该都能用明白。”
大司农署官员上千,刘据看向丁缓,“多做些出来。”
丁缓早有准备,他对陛下的思路有信心,对自己的手艺也有信心,做出第一个后,就做好了量产的准备,
“我叫人用算筹改了改,做出了两百来个,陛下,要不先拿这些用着?不出三个时辰,我就能让大司农署官员人手一个!”
“好,先把做好的送去。”
“得嘞!”
.......
曹充术被田千秋关进了书库内,田千秋给他准备了些干粮,回到大鸿胪寺,就找苏武等官员研究度田的具体事宜,
反正在他看来,算账这事,马上就要解决了。
一众人商量了大几个时辰,田千秋忙得头昏脑胀,在用膳之际,王贺说道:“田鸿胪,金日磾去找陛下了。”
“找陛下?”
田千秋剔出鱼刺,恍然想到陛下精于术算,“然后呢?”
“陛下弄出了新算筹,我还没摸着,听说算得老快了!又弄出个军阵,把大司农署官员都拉去了霸营,陛下一出手,此事定然能解决!
只等着他们算完,我们的钱也能拨了!”
王贺滔滔不绝,他不光是嘴好使,耳朵也尖,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知道。
闻言,田千秋跟着激动道,
“那太好了!用过膳后也别休息了,我们快些敲定度田的事宜!为陛下把此事办得漂亮!”
苏武、卫律等人也是心潮澎湃,重重点头。
“是!”
田千秋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总想不起来,便不多想了,反正定然不是要紧事。
...........
一夜无话
天刚蒙蒙亮,霸营内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算出来了!终于算出来了!”
桑弘羊搂过孔仅和东郭咸阳,激动的老脸通红,孔仅抹了把眼睛,心情太激动,鬼使神差亲了桑弘羊一口,
桑弘羊浑身一抖,不可思议望着孔仅,
“你干什么?!”
“不是,我...”孔仅抹了把嘴,“我太激动了。”
桑弘羊连忙推开孔仅,恶心得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