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说道,
“大哥,我平时练武够让着你了,你说是不是。”
卫伉无奈道,“你还提这茬?”
卫不疑嘿嘿一笑:“坎精也听我的。”
卫伉眨眨眼,看向二弟,露出好似第一天认识他的表情,“你厉害。”
折腾了一大圈,两只大雁,一只羊羔,被规整的放在陈良器身前,平阳公主并没有生气,她懂了卫伉的意思,向卫伉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又对着陈良器说道,
“陈先生,这是给您备好的薄礼,是何寓意,想必陈先生也明白了吧。”
陈良器眼眶微红,在场都是读书人,自然明白羔雁代表什么,羔雁为卿大夫相赠之礼,并非是送,也非是赏,
是赠。
这份礼物再没有推辞的理由了。
陈良器长躬,感激道,
“良器多谢卫将军,多谢殿下。”
平阳公主摇头道:“不必多谢,陈先生,您是卫府的朋友。”
........
大鸿胪寺
“如何?”
大鸿胪田千秋望向苏武,王贺、卫律在旁眼巴巴的看着,所有视线都汇集在苏武身上,
钱是英雄胆,说到底,做什么事都需要用钱,
只有大司农署开了口,度田这事才能办下去。
不然,光是想想,要重新测量全天下的土地,没有极大的人力和物力,恐怕是难以完成的。
“大司农署忙得很,今年的仓储还没有算完。”
闻言,田千秋表情怪异,一提到算,他脑中就闪出了一张贱兮兮的嘴脸,
不会这么巧吧...
“苏行丞此言差矣,他们哪里是忙?分明是有意针对我们!”
王贺怒声道。
反正他与大多数的大鸿胪寺官员相同,都打从心底觉得,大鸿胪寺被打压至此,有大司农署的缘故,毕竟大司农署抢了原属于大鸿胪寺的项目,这是两个部门的斗争。
整个大鸿胪寺上下,只有一个人看得最明白,
便是大鸿胪的田千秋。
他深知大鸿胪寺如此境地,跟任何人都没关系,是制度,或者说是更深入的原因所致,
但他看破不说破,任由大鸿胪寺官员们的这股怒火引到大司农署身上,
不然呢?
不然田千秋要怎么办?
直说“我们没救了,跟别人无关?”不可能的。田千秋是个聪明人,他这么做,最起码。大鸿胪寺官员还有个盼头。
苏武默默看着田千秋,他更加体悟到圣上的慧眼,难怪以田千秋为主,自己为次。
秉公执事为苏武所长,可在事情上有太多秉公也难办的事,而这些,都是田千秋擅长的。
苏武想说大司农署没我们想的那么坏,但到底没说出来,他察觉到田千秋一直在看着自己,苏武迎上视线,出乎意料的是,田千秋回了个苦笑。
卫律叹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关键是大司农署若是拖着,我们也没法做啊。”
田千秋看向苏武,问道:“苏行丞,方才我听你说,大司农署的仓粮到今日都没算完,若我没记差的话,三天前就该算好了吧。”
“是,”苏武正经点头,动作一板一眼,像是有方圆规整,“时至今日还没算好,大司农也没法子了。”
“去年多事,各项都要核稽....确实难办。
嗯...你在大司农署,可听到什么?之后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拖着吧。”
还没等苏武开口,王贺接话道,
“一直拖着才好,等到陛下责罚下来,看大司农署的那帮人,尾巴还要不要翘得那么高!”
“胡说!”
田千秋愤而拍案,王贺被吓了一跳,连忙闭口。
印象中,田千秋一直是温文尔雅,别说与人发火,就连说话从来都是不疾不徐,
“无论大鸿胪寺,亦或是大司农署,都是为陛下做事,都是为大汉做事,大司农署有了难处,你却在这幸灾乐祸!仓粮核稽不准,官员的俸禄从何而来?
此为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是在盼着陛下因此事发怒吗?”
王贺连连行礼,
“大鸿胪,是下官失言!是下官失言!”
苏武心中感叹,
田千秋果然厉害。
田千秋一直在背后引导大鸿胪寺和大司农署相对,但在大方向上,却拎得极清楚,两个部门都是为陛下做事,这个原则是如何都不能变的。
是良性竞争,而不是恶性竞争,更不可因公废私,众人都知道,王贺说的是气话,可才稍微有些过火,就被田千秋立马扑灭。
见王贺面有悔意,田千秋叹了口气,
又柔声道,
“王文学,你精于辞辩,但也不要忘了荀息之警。”
王贺浑身一紧,
田千秋所言的荀息,在春秋时期答应了晋献公要辅佐骊姬的儿子,骊姬便是逼死大子申生的女人,为的就是让自己儿子上位,晋献公死后,晋国卿大夫里克杀骊姬子,荀息又立骊姬子的弟弟,又被里克杀死,荀息因此自杀,
左传以诗经之言感叹“白玉之玷,尚可磨也;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