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纸锁链所探寻到的谷本办公室。
阿芎快步走过来,伸手在把手上转了一下,不出所料纹丝不动。只是明明她与谷本也算是前后脚而来,门锁着又不见谷本下楼……难不成面前的房间只是个幌子?
门旁边的墙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标了几个字,很可惜的是不仅她看不懂,江海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
只是来都来了,她总归探查一番房间里有什么再走也不迟。
迷穀枝接收到她的指令,又如刚才撬窗户那般变得细长如薄纸,从门缝轻而易举地挤了进来,在门后摩挲到锁,“呵嗒”一声开了。
阿芎毫不犹豫地开了房门,一眼便扫到了整个房间的布局。它给人的直观感觉就是——特别窄小。
整个房间的利用率达到了极致,还没有窗户眺阔视野,看起来像是杂物间,并不像是颜渚口中所描述的那种洋人办公室。
很明显,她被骗了。
如若谷本是故意露出破绽等她追上的话,那么那只魂的陡然出现是不是恰恰帮了她,使得她不被圈套瓮中捉鳖?
谷本没有看到自己跟上来,计划失败提前走了。那么面前所展现的,就是他设出来引诱自己的东西。
正对房门口的是一张很普通的桌子,桌子上有一叠一定厚度的纸。
阿芎走了过去,将那摞纸都拿了起来,可是一个字也看不懂,她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正在这时,荆棘迷穀枝里的江海陡然转醒,迷迷糊糊地看着陌生的环境顿时被吓醒了,一时都没敢张嘴。
看到阿芎有些燥地来回翻着那几张纸,江海小心翼翼地在贯意中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阿芎下意识回了一句,再扫了一张纸才意识到是江海的声音,立马开口说道:“瞧瞧上面写了什么?”
“苦工还有休息时间呢……”江海嘟囔了两句,又想到自己如今这个模样好像更容易喝到血便将话吞了回去,老老实实地充当起了翻译。
“上面写着……关于东吾城北六朝长乐公主墓的探查报告。长乐公主乃六朝时齐国公主,从小受尽凌辱,日子苦不堪言。后被当朝国君舍弃、送去当作和亲的筹码。长乐公主出嫁当日,百凤哀鸣,百姓以为不祥之兆,便跪地求国君杀了长乐公主。”
“还未等国君有所商议,邻国和亲的王子撕毁契约,带着十万大军兵临城下。铮铮马蹄声皆被凤鸣所掩盖,百姓认定长乐公主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仗打了将近三年,两败俱伤,死伤无数。最后一战,国君于城楼上亲口宣称长乐公主联合外人谋逆,亲斩公主、血以祭旗……”
“看够了吗?”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江海的翻译。
阿芎猛地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背光处站着一个人,谷本。
他没走还在等自己上钩?
不对,她进来时明明大致察看了这间屋子的构造,不可能藏人只可能有进无出……难道有密室?或是联通了隔壁?
谷本看着阿芎思索的模样笑了笑,当着她的面将书架推了一圈,只听到机关“咔嗒”一声,一道隐门缓缓地开了,露出另一个大许多的房间。
他看似很有礼貌地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下一刻,他笑嘻嘻地从腰后抽出了手枪上膛,猛地举起来指着阿芎的脑袋,神情好似抓住了猎物般的兴奋。
“快跑!”江海在贯意里大声地吼。
它像是一下子打通了使用荆棘迷穀枝身体的任督二脉,在阿芎的身边极速地生长盘旋、越长越大。
阿芎听了江海的话,在一瞬间想了想扔下了那摞纸,朝着窄小的门口就跑。
本就不怎么流通的空气被压榨得更加厉害,胸口闷痛得难受,这具身体本就虚弱,如今跑起来更是要了命了地落汗。
“砰砰砰——”
谷本毫不留情地对准逃跑的阿芎开枪,五发子弹连着射出,基本上都被一边勾着阿芎的腰一边盘旋在她身侧的江海挡掉。
蓦地,他调整射击的角度,朝着阿芎的腰侧便连着砰砰两枪。
看到那两颗不走寻常路的子弹,江海吓得魂都快飞了,连忙往下伸展枝条。只是第一颗被它的荆棘刺挡了一下,但没有完全挡下,擦着阿芎的胳膊便嵌进了墙里。
下一刻,阿芎的手在门框上一拽,将自己的身体荡出了门外,瞬时收回了手。最后一颗子弹将将差一毫厘卡进门框里。
阿芎出了门,毫不犹豫地选择走廊尽头的窗户。她猛地用两只手大开窗户,边动作利落地翻窗边对江海说道:“拽我。”
江海心领神会地收起自己的荆棘刺,一圈圈地缠绕上她的腰,剩余的部分伸长猛地插进一楼的地里,另一边枝条快速地绕上窗户转了几圈。
就在阿芎翻出去腾空的一瞬间,江海已经用荆棘迷穀枝做好了一个完美的滑落索道。
他边伸长和窗户连接的枝条,边缩短在地里紧紧扎根的枝条,将阿芎安全地送到了一楼外面。
身后窗户边,谷本正在悠闲地往手枪里填充子弹,他的神情像是在享受一场猎杀游戏。
他的视线一直盯着阿芎的背后不曾移开分毫。
蓦地,街尾传来车子发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