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入口狭窄,潮湿的岩壁上爬满青苔,零星可见人们祭拜的痕迹,旁边还有村民留下的火把,亓穆随手挑了一个,用火折子点燃,两人一起并排向前走去。
叶清沅踩过碎石,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抬头还能从岩石缝里看见一缕阳光,看来这也不算完全是一个封闭的山洞,亓穆渐渐走到了叶清沅身前,目光仔细地观察山洞的情况。
“这地方倒是阴森得很,山神的神像怎么会安置在这里。”亓穆低声问道,十分好奇。
叶清沅轻笑:“山神救人的传说听过吗?据说百年前,这山中包括白溪村在内的众多村子里闹瘟疫,导致民不聊生,无数老人和孩子病死,就连健壮的男人也逃不过,奇怪的是,年轻的女子却无一人患病。”
“他们都说,瘟疫的起源就是这个山洞中那个深不见底的天坑,是进山采摘的女子惊扰了疫神,于是,那些愚昧的村民便开始将女子视为污秽,稍有不慎便会受到迫害,甚至有传言,喝掉女人的心头血就能阻止疾病蔓延。眼看着越来越多女子受到迫害,一个女孩勇敢地站了出来,她召集了所有村民,高声道,我愿进山跳进天坑中,放弃生生世世的轮回转世,镇压疫神千年万载。”
“她背着一把镰刀,只身进了山洞跳了进去,从此消失,而神奇的是,瘟疫也随着女人的消失而离开了村子,剩下的村民们感恩于女人的恩情,于是在女子跳入的天坑上加盖了石板,将天坑彻底封死,并立了女子雕像奉为山神。”
“传说罢了。”亓穆不以为然,“有瘟疫就该上报朝廷,而不是信奉鬼神之说。”
叶清沅不置可否:“若是朝廷有用,百姓又何必求神拜佛呢,殊不知,就连那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不也日日百斤千斤的香油燃于佛前,想求心理上的依托。”
亓穆听闻,不禁对叶清沅有些刮目相看,“你说得倒也在理,不过都是当权者无能罢了。”
说着,两人便来到了山洞深处,正中间一尊高高的石像伫立石台上,头顶还有几缕阳光从石头缝里挤了进来,正好照射于山神前的祭台上,山神面容模糊,后背一把镰刀,透着一股怜悯与慈悲。
叶清沅将贡品放在供桌上,周围放着很多小山神像,都是各个村子供奉于山神前请灵用的,山神会分散出神识附在小神像上,请回去就能保佑村子风调雨顺。
叶清沅虔诚地祷告一番,将村子里原本供奉的石像重新摆在了供台前,眼睛扫了一圈,从中挑了个最顺眼的用红布包裹了起来。
亓穆立于一旁,目光却被石台下一尊小巧的石像吸引。
“走吧,你看见什么了?”叶清沅好奇伸出脑袋,见那尊石像跟山神有所不同,凶神恶煞的,她伸手去拿,指尖刚触到石像,就听见咔哧一声,脚下忽然一空。
“小心!”亓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却也被带得失去平衡。
两人跌入黑暗,耳边风声呼啸,亓穆将她护在怀里,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落地时,他闷哼一声,却仍紧紧抱着她。
“你没事吧?”叶清沅从他怀里挣出,手忙脚乱地摸索他的后背。
“没事。”亓穆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冷静,“你呢?”
“我没事。”叶清沅松了口气,抬头看向四周,密室里漆黑一片,只有头顶的洞口透进一丝微弱的光。
亓穆从腰间掏出火折子,微弱火光映出密室的全貌,四壁光滑,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石块,角落里还有几具早已风化的骸骨。
“看来我们不是第一个掉下来的。”叶清沅吓了一跳,靠在亓穆身边轻声道。
亓穆皱眉,敏锐地觉察出:“这地方不对劲。”
叶清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只有面前一条路,我们没有其他选择了,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亓穆拉住她:“别乱走,可能有机关。”
叶清沅回头看他,眼中带着一丝狡黠:“你怕了?”
亓穆眯起眼:“我是怕你出事。”
“有你在,难道保护不了我吗?”
亓穆沉默片刻,握紧她的手:“跟在我后面。”
两人沿着密室边缘小心前行,火光照亮了墙壁上的刻痕。叶清沅伸手抚摸那些符号,眉头微皱:“这是……壁画。”
只见墙壁上用凿子凿出了精致的壁画,还带着曾经彩墨描绘过的痕迹,从第一幅到最后一幅,二人依次看了过去,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立,这画的赫然是当年疫情始末的真相。
先是一个头戴鹿角的男人在锅前熬煮汤药,随后便是无数飞虫飞出,细小的飞虫落在周围的村民心口,吸食鲜血,被吸食的村民全都无一幸免躺倒在地,随后吸食过血液的飞虫飞进锅中,一粒发着金光的丹药被炼制出来。
最后一副画极为潦草,与先前不似一人所为,画的是一女子高举镰刀,将鹿角男人斩于刀下,并把全部飞虫引入了自己体内,以血肉禁锢住了飞虫蔓延。
“是蛊......”叶清沅不可置信的开口,百年前的事竟然是真的,“这密道深处,封印着带来死亡的蛊虫。”
亓穆凑近看了看,前面便是那道密封的石门:“难怪刚才我们掉下来的地方那么多尸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