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岭玉蚕?”
“传说中千金难求之物,云岚山地势崎岖海拔也高,山中奇珍异宝不在少数,不过那东西极其难捉,你怎么敢自己一个人上山。”
阮枫扬了扬眉,有些难堪,“本来是带了猎户,只是被他跑了。”
“跑了?你是不是逼迫人家给你找云岭玉蚕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它出现的确切地点,只要你能帮我捉住,从前种种一笔勾销外,我还厚礼相赠。”
叶清沅假装难为思索了一会儿,看着阮枫逐渐焦急的神色才答应了下来,“好吧,不过我要一百两,金子。”
“成交。”
阮枫腿伤得不重,叶清沅在一旁用镰刀砍了些树枝固定好小腿,又给他削了根拐棍支撑身体,按照阮枫手中的地图向前继续走去。
一路上阮枫仿佛自来熟,完全忘记了之前二人还相看两厌,一手撑着木棍,一手扶着叶清沅的肩膀,低头便能看见她完好的半边脸。
赶路使她的白皙的脸颊泛起潮红,杏眼圆睁,秀气的鼻尖随着呼吸冒出汗珠,明明是个弱女子却透露出七分的倔强与顽强的生命力。
他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她有天生的敌意了,他在这个人身上看见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同样的弱小,又同样的不知天高地厚。
他把目光移向一侧,打趣开口道:
“你救了我的命,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按照话本里的说法,好看的以身相许,难看的携草结环,我看你勉强能入眼,也不知面纱下的另外半张脸如何。”
叶清沅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这人的抽风,阮枫却来了劲,继续开口:
“等我回了京城给你找些好药,说不定能治好你的脸呢,到时候岂不是换你感激我了。”
叶清沅不语,只一味埋头认路,亓穆为了她顺利找到山洞,一路用枯枝杂草留下了很多两人约定好的独特痕迹,她就把阮枫的话当成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阮枫却有些挂不住面子,“喂,我讲了一路你好歹理理我吧,喂。”
他一只手拄拐,一只手撑着叶清沅,只能用身体撞向叶清沅表示抗议,却没想到两人左脚边看似平地,实则是长平了草的山坡,叶清沅被撞了一下一脚踩空,惊诧中一把拽住阮枫的衣裳,两人“啊”了一声,直接顺着山坡一起滚了下去。
耳旁是呼啸的山风,叶清沅拼命缩成一团,试图减缓翻滚带来的冲击,渐渐的,阮枫整个人将她护在了怀中,用身体当肉垫,直到二人撞到了坡底的灌木丛处,才被一棵大树拦住停了下来。
叶清沅只感觉头晕脑胀,浑身都疼,阮枫重重压在她的身上,几番推揉后,男人才脸色苍白,浑身冒汗地翻身躺在地上。
“我腿好像骨折了。”阮枫紧咬牙关,看向血肉模糊的伤腿,他感觉浑身都疼,特别是腿伤,刚刚正是他的腿重重撞在了树上,两人才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他伸手拉叶清沅的胳膊,叶清沅撑着酸软的身子缓缓抬起了头,面纱早在翻滚中被杂草扯落,此时她通红着眼眶,脸上胳膊上腿上都被划出了数道伤痕,鲜红的血珠在她白皙莹润的脸上格外鬼魅,配上她隐约可见的斑驳烧伤痕迹,仿佛山鬼降世,独艳无双。
“你害死我了。”叶清沅气得嘴唇颤抖,泪珠在眼眶里拼命打转,“我上辈子是不是刨了你家祖坟,你三番两次针对我。”
简直是气死她了,她现在浑身划伤火辣辣的疼不说,就差那么几百米,再拐两个弯,他们俩就能到山洞里拿到自己提前让大哥布置好的云岭玉蚕了,这人到底有什么毛病,非要多生事端。
“我,不是......故意的。”阮枫呲牙咧嘴地开口,粗大的手掌紧紧握住叶清沅的手腕,“你......我的右腿好像动不了了。”
叶清沅简单摸了一下,生着闷气开口:“断了。”
说完“咔哧”一声下去,阮枫疼得青筋暴起,汗珠子顺着脸颊不断滴落,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几息之间,山间最后一丝余晖彻底被树荫遮盖,山林中夜色缓缓升起,林间,开始有了动物活动的声音。
亓穆坐在半山腰的山坳处,面色凝重地看向山顶,背起弓箭与长剑起身上山。
“我去找路,顺便找我背篓拿药,你现在这里等着。”
在第三次经过歪脖子老樟树时,叶清沅气得对树狠狠踹了两脚,
“见鬼了,我们是遇到鬼打墙了?”
随着阳光渐渐落下,山间反倒弥漫起了阵阵山岚,远处传来了野兽嚎叫声。
阮枫皱起眉头,警惕地四处打量起来,叶清沅更是心里暗暗打鼓,十分没有底气,只听到林间忽地有“嗷呜~”声传来。
“有狼!”叶清沅盯着树林深处,向后退了几步就要跑,却被阮枫一把攥紧了裙角,她回头与阮枫四目相接,咬了咬牙,不顾身上的疼痛,将阮枫架在自己身上,两人跌跌撞撞向前跑去。
“那边有山洞,我身上还有火折子,快进去。”阮枫伸手指路,远处模模糊糊有个洞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恨不得连滚带爬,连拉带拖之下,叶清沅和阮枫藏进了山洞中。
这里应当是狩猎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