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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场勇射猎物,声名鹊起(1 / 3)

我捏着袖袋里的虎符,看林泽的侍从弯腰收拾满地青梅。

陶轩指尖残留的松子糖气息缠着海棠香,在暮色里织成张细密的网。

"少夫人这眼神,倒像是在盘算怎么拆了林公子的骨头。"赵将军握着酒樽踱过来,甲胄上的铜钉刮过青石砖,"春狩可不是小姑娘扮家酒的场子。"

我屈膝行礼时故意踩住片青瓷碎渣:"听闻将军上月猎得白额虎,不知是用了三棱箭还是柳叶箭?"他瞳孔猛地收缩——前世正是他改良的倒钩箭,在秋狝时误杀了御前侍卫。

陶轩突然揽住我肩膀,温热掌心贴着锁骨:"夫人昨日还说要把我的金丝软甲改成护膝,赵将军可别吓着她。"他袖口暗纹扫过我耳垂,分明是用摩斯密码在说"西侧松林"。

春狩那日晨雾浓得能掐出水珠。

李嬷嬷替我束紧护腕时,袖箭机关发出细微咔嗒声。"林公子特意调了二十名驯兽奴。"她往我箭囊塞进两枚硫磺丸,"说是要给您猎只雪狐做围脖。"

猎场旌旗刚晃过第三遍,林泽的白马就擦着陶轩的赤骥冲出去。

我盯着他马鞍后鼓起的皮囊,那形状像极了前世家破时见过的火药包。

苏婉的鹅黄骑装从眼角掠过,发间金步摇坠着的东珠,正是林泽上个月献给太后的寿礼。

"当心鹿血溅脏新做的马靴。"陶轩突然扬鞭抽在我马臀上,枣红马嘶鸣着冲进白桦林。

风声裹着他的密语:"三声鹧鸪响后往断崖跑!"

林泽的驯兽奴果然在驱赶鹿群。

五头成年雄鹿被硫磺粉逼得双目赤红,蹄子刨起的泥土里混着碎铁片。

我夹紧马腹冲上陡坡,前世被惊马甩下悬崖的记忆突然刺进太阳穴,疼得眼前发黑。

"少夫人当真是要猎鹿,还是想猎人心?"赵将军的嗤笑从右侧传来。

他麾下的骑兵正在布设绊马索,玄铁锁链在枯叶堆里泛着冷光。

我猛地勒马转向,袖箭割断系着滚石的麻绳。

轰隆声里雄鹿调头冲向林泽的包围圈,惊得驯兽奴四散奔逃。

陶轩的赤骥从断崖下跃出,马蹄铁上沾着新鲜的苔藓——他竟真找到了那条隐秘栈道。

"接着!"他抛来的三石弓带着火雷营特制的磷粉,我旋身挽弓时嗅到艾草灰的味道。

苏婉的尖叫与破空声同时响起,淬毒弩箭擦着我发簪钉进树干,惊起满林寒鸦。

赵将军突然暴喝:"西北坡!"他麾下的小将正被发狂的野猪逼到绝壁。

我扯下禁步上的玉珏砸向猪眼,陶轩的三棱箭几乎同时贯穿野猪咽喉。

温热血珠溅上赵将军的护心镜,将他铁青脸色映得忽明忽暗。

林泽的马蹄声逼近时,我正趴在溪边装填硫磺箭。

水波晃碎他阴鸷的笑:"表妹可知,方才你救的是兵部侍郎的私生子?"他马鞭梢头银铃叮当,每声都敲在记忆里的血腥画面——前世正是这个私生子,在秋闱放榜夜毒杀了陶轩的暗桩。

"表哥也该闻闻自己箭囊。"我掬水洗净指间磷粉,"火绒混着艾草灰,当心走火焚了这身织金缎。"他瞳孔骤缩的瞬间,我听见陶轩在树梢学第四声鹧鸪叫。

日影西斜时,我终于在乱石堆后发现了那只白狐。

它后腿卡在捕兽夹里,琉璃眼映着天边火烧云。

当我解开发带想替它包扎时,松林深处突然传来幼兽呜咽。

三只灰扑扑的毛团从树洞滚出来,沾着泥的爪子勾住我裙摆。

"少夫人好兴致。"赵将军的玄铁弓挑开灌木丛,"猎场可没有救苦救难的菩萨。"他箭尖闪着幽蓝寒光,那是边关将士特制的狼毒箭。

我护住瑟瑟发抖的幼崽,袖袋虎符硌得肋骨生疼:"将军可听过火雷营的磷火箭?"指尖悄悄捻开硫磺丸,"能把这窝崽子连带整片松林烧成灰烬的那种。"

对峙间忽有破风声自头顶掠过,陶轩的鸣镝箭在空中炸开紫色烟尘。

赵将军脸色骤变——这是边关告急的讯号。

他收弓瞬间,我抱起白狐翻上马背,幼崽们追着马尾跑出十几丈,最终化作暮色里几团跳动的灰影。

回到营地时,林泽正在展示他猎的金钱豹。

苏婉捧着鎏金手炉娇笑:"少夫人的白狐怎么瘸了腿?"她发间东珠突然迸裂,滚落进篝火堆里炸出青烟——陶轩把玩着颗铁蒺藜冲我眨眼。

夜风卷着火把明明灭灭,我在赵将军帐前卸下白狐:"它的眼睛能辨毒草。"老军医捧着药杵愣在原地,帐内传来茶盏碎裂声。

前世就是这只白狐,在瘟疫蔓延时带人找到了救命的龙胆花。

回帐途中,陶轩突然将我拽进阴影。

他指腹抹过我颈间血痕,蘸着在掌心画了朵海棠:"王大人的咳血案,源头是南诏进贡的孔雀石。"月光漏过他指缝,在地上拼出个"林"字。

次日擂鼓震天时,我抚过三石弓上的火纹。

林泽的银鞍马正堵在出发隘口,驯兽奴们挥动缀满铜铃的旌旗。

陶轩突然往我箭囊塞了把松子糖:"火药味太冲的时候,吃这个能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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