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的难道还能一辈子跟卖虾酱的贩子,做兄弟不成。
有些变故慢慢自然就会发生。
急不得,否则必会适得其反。”
这边两公母暗搓搓的说着小话。
那边他们的儿子则跟小伙伴发起了脾气。
“大贵,你拉我干什么。
我爹娘就是看不起我。
张九庆的同窗友好来拜年就笑逐颜开,嘘寒问暖。
我的兄弟过来拜年就客气一句,再塞块小银锭子了事。
真是气死我了。”
说着说着张九江竟然不顾体面的,一脚踢起石板路上积的雨水,引得街上行人侧目。
看来是动了真怒,
一旁的张贵赶紧拉着他一边快走避开,一边小声劝说:
“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张九庆对你是两面派不假。
可你爹娘,尤其你娘真是冤枉。
她善待飞黄腾达的张九庆,慢待灰头土脸的我是为了谁,不都是为了你吗。
你要是连这一点都瞧不出,就别去什么清斗书院读书了。
到码头扛大包,卖苦力,一丁点脑子都不动的过生活才合适。”
张九江木着脸久久无语,默默走过两条街才又开了口,
“大贵,你说的道理我以前不懂是没经历,现在不懂就是傻了。
其实刚去巨蛇岛的时候,我当管事,你做伙计,我心里也是莫名其妙的痒痒。
怎么说呢...”
“别说了,我了解。
不就是,‘比兄弟强时偷偷暗爽,但真心实意祝愿兄弟比别人都强。
兄弟过的不好伤心欲绝,兄弟开上路虎心急如焚’。
一般银都这样,很正常。”
张九江一愣,“你又说怪话了,路虎是啥虎啊?”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哥哥理解你的心情。
一世人,两兄弟。
只要交情是真的,其它都是小节。
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咱们去喝酒吃肉聊大天才是正经。
你不是想知道同三少嘎的晚上,我怎么跟他来了回亲密接触吗。
那真是相当曲折、惊险了。”
张九江闻言眼睛一下瞪大,像是痒痒肉被挠了似的脚步加急,声音变大,
“那你小子还不快走。
咱们今年去个好地方。
哥哥我请客算做赔罪。”
张贵却摆摆手,“又不是你怠慢我,赔的那门子罪。
咱不换地方,还是去老陈家的铺子。
他的卤羊蹄我想起来就馋。
今个是大年初一。
正适合去苍蝇小馆,‘闲观人间岁月淡,慢品市井烟火浓’。”
恰好有一老者经过,猛然间听到这一句,眼睛一亮,望向张贵喃喃自语道:
“少年老成,扯淡扯的有点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