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称他也是大师长空的弟子,以师姐弟相称。
匆匆一面如此深刻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的时候,对方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将自己撕碎。而殿下望过来的时候,又变得温顺无害,眼带笑意地喊她“师姐”。
“他是本宫的师弟,姬澄。”赵平之向宇文炽介绍道:“本宫与他经年未见,久逢故人心中情切,倒是让将军担忧了。”
“无妨。”宇文炽骤然感受到一束阴冷的目光。他转向姬澄,对方竟主动朝他行礼,仿佛刚才的一切是错觉:“姬澄久居山野,亦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器宇不凡。”
宇文炽心中莫名舒了一口气:“既是殿下师弟,本将实应招待,方才情急之下跟随,委实唐突。”
有外人在,非说话良机。他不好提及方才厢房中的求娶,只朝赵平之微微凑近,隐晦道:“宇文一脉,静候殿下答复。殿下若有需,可随时传唤。”
姬玄站在赵平之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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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剑的手,一滴一滴,流下血来。
他感觉不到疼痛。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耳语,想起前世,眼底泛起嘲讽的、浓厚的杀意。
这样的情绪转瞬即逝,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很快,他冲宇文炽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
“微臣还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殿下叙旧了。先行告退。”宇文炽到底给了二人说话的空间,行礼告退后,朝朱雀街去了。
姬澄乖觉地等待宇文炽话毕,此刻夜色催更,本就空荡的小巷,只剩下他和赵平之。
谁也没有再开口。
赵平之不知如何开口。
乍见的欣喜过去,她的回忆也逐渐清晰。姬澄忘记了过去,可她没忘。被逼跳崖差点身死不是假的,她该如何解释,杀他非自己之命?
下一秒,她察觉有人在轻拽自己的衣袖。
如同找不到方向的雏鸟,姬澄看着她,面带窘迫道:“我初来长安,无处落脚,亦无亲友。今日受了些伤,本不该叨扰师姐,可是——”
他扬起手臂,给赵平之看鲜血淋漓的伤口,似被什么深深嵌进过皮肉,深可见骨。
“可否叨扰师姐,带我先行包扎?”
赵平之没有计较他不合礼数的称呼,她本就于姬澄有愧,又如何拒绝这样的请求?
……
白天的永宁府,因身处繁华,显得寂静空了,如今四下俱寂,黑夜勾勒出庄严的轮廓,倒透露出几分皇家的肃穆。
这不是姬玄第一次来这座公主府。曾几何时,他也在这样深沉的夜里,攀上这座府邸。看见她和宇文炽,笑语晏晏、情深谊长。
姬玄坐在屋檐上,手心里是一朵白梅。腰上的玉佩在雪中闪着寒光,缠绕的花枝与纹路连成一体。他合上掌,细细磨磋着,梅花洁白的汁液在手中化开也浑然不顾。
血迹从手臂上缠着的纱布里渗漏出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