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祐樘逼到了绝路上。
非法兼并土地,私自藏匿土地,这些罪名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违反海禁,走私货物,这项罪名,轻则斩首示众,重则抄家灭族!
没有任何犹豫,这些走私集团里的各种商贾,士族,勋贵们,加入了张鹏的计划。
这段时间以来,张鹏等人一口气联合了地方官员,地方军事机构,地主乡绅,勋贵士族等几乎所有地方力量。
得到了空前的响应,各方势力对张鹏表达了鼎力支持。
这倒不是因为张鹏有多得民心,有多大的号召力。
这完全是因为,朱祐樘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内,将江南所有的上层阶级,全部得罪完了!
朱祐樘和江南地方势力的矛盾,已经到达了不可调和,无法转圜的地步。
除了热战,已经没有第二种方式,可以解决这场矛盾了。
张鹏如此大范围的密谋,那些潜伏在全国各地的厂卫们,当然也探查出了一些风声。
厂卫们不敢怠慢,很快便将江南地区这段时间的异况,汇报了上去。
事关重大,西厂厂督汪直,东厂厂督刘瑾,还有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赶往了养心殿。
他们要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禀报给了朱祐樘。
……
紫禁城。养心殿。
朱祐樘的龙案上,摆满了公文。
此刻朱祐樘翻看的,是两封关于安南战事的题本。
一封,是黔国公兼滇州总兵官沐琮,发来请战的文书。
沐琮主动请缨,请求参与这场郡县安南的战争。
另外一封,则是王越发来的战报,上面详细记录了,大明军队在安南境内经历的战斗。
当然,包括沐琮私自进入安南,与王越汇合的消息,也都记录在其中。
如今,王越在安南的攻势,大体上还是比较顺利,后勤补给也没有问题。
虽然安南底层百姓,反明情绪严重,但安南的朝廷官员,勋贵士绅,富商地主们,很识时务,多有投降之意。
最重要的是,安南军队的将士们,作战能力极其低下,完全不是明军的一击之敌。
按照王越的说法,收复安南,不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放肆!堂堂一州总兵,怎可擅离职守,私自带兵入境呢?!”
黔国公一族,世代镇守滇州,他们的忠心,朱祐樘毫不怀疑。
但这种不听命令,擅自行动的行为,却是兵家大忌,朱祐樘很是不满。
就在这时,萧敬突然来报:“启禀皇爷,西厂厂督汪直,东厂厂督刘瑾,还有锦衣卫指挥使牟斌,都在殿外,求见陛下。”
三大厂卫的首领,同时求见的情况,当真不多。
朱祐樘放下了手中的题本,喝了口参茶:“让他们进来吧。”
“是,皇爷。”
萧敬退出养心殿,向外通报之后,不一会,三大厂卫首领,同时走进了养心殿。
“微臣,卑职,老奴参见陛下!”
三人依次向朱祐樘行礼之后,汪直首先说道:“启禀陛下,江南地区有异常活动,大量南京官员,私下与各地豪绅地主私相接触。”
“陛下您看,是否需要厂卫出手制止?”
在封建王朝,朝廷是非常忌讳民间的大规模私下集会的。
因为保不准这些人中出个点子王,那就又是一场祸端。
光是民间的大规模私下集会,就已经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了,更别说官员和地主这两个利益阶级,勾结在一起。
在满清时期,因为爱新觉罗氏得位不正,德不配位,对于民间的私下集会,更是管控到了最顶峰的时候。
康熙因为害怕汉人联合起来,推翻满清的统治,禁止民间二十位以上的汉人,私自集会。
一经发现,组会之人斩首示众,其余参会之人,或是流放,或是劳役,不一而足。
汪直此时出声建议朱祐樘插手管控,也是情理之中,绝不是小题大做。
朱祐樘微微皱眉,低声念叨:“南京的官员,私下勾结各大地主……”
朱祐樘露出一丝冷笑:“看来,是王俨和杨继宗的行为,深深刺激了江南的这些地主,他们是要狗急跳墙了。”
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拱手说道:“陛下,不止是王俨和杨继宗清查的徐州府,我们锦衣卫在南直隶的扬州府,浙州的杭州府,还有赣州的九江府,都发现了类似的情况。”
“恐怕整个江南的地主士绅,都被南京的官员,秘密私谈了。”
“这些地主在乡间拥有巨大的影响力,若被人恶意挑动,江南恐有大乱,不得不防啊!”
朱祐樘心中一沉,微微点头:“朕知道了。”
江南一事,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心腹大患。
按理来说,江南之患,应该徐徐图之,慢慢蚕食。
但现在,江南地方势力,反而还抢先一步行动,汪直说得没错,朱祐樘不得不防。
朱祐樘思索片刻,随即下令:“传令九边重镇,即刻进行战争动员,各镇挑选一万精兵,随时准备南下!”
“抽调北方各州三十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