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的蓝雪花香气,白逸尘看见她耳后有几缕头发被剪刀胡乱剪短过。
当厨房飘来罗宋汤的香气时,白静怡"不小心"碰翻了雕花玻璃杯。
橙汁顺着桌布浸湿白静姝的袖口,冰凉的液体渗进她手腕结痂的擦伤,"我去换件衣服。"她起身时带起的风掀开了病例本,某页写着"患者坚持使用便宜止疼药"。
白沐阳用鞋尖碰了碰滚到桌底的纽扣电池,突然想起自己拍爆破戏时炸飞的衬衫袖扣。
他抬头时正撞见白静姝在门廊处挺直的背影,月光给她的牛仔外套镀了层银边,像极了母亲那件挂在衣帽间的古董猎装。
花园里的夜来香开得正浓,白静姝数着鹅卵石小径上的萤火虫,突然听见露台传来瓷器碰撞声。
她鬼使神差地想着"大哥的咖啡该加奶了",下一秒竟听到白逸尘吩咐管家送奶盅的脚步声。
"幻觉吧?"她掐了下虎口的月牙疤,盯着水池里自己的倒影默念:"希望明天早餐有养母常做的红糖米糕。"话音未落,身后花房突然传来园丁的嘟囔:"夫人怎么突然要买糯米?"
白静姝倒退两步撞到紫藤花架,惊飞了栖息在其中的蓝鹊。
她望着主卧亮起的暖黄灯光,突然发现白宇轩正站在三楼落地窗前,平板的冷光映着他紧抿的唇角,屏幕上赫然是墨尔本大学的缴费系统界面。
当最后一只萤火虫钻进玫瑰丛时,白静姝摸到外套内袋里养母绣的平安符。
她对着月亮悄悄弯起嘴角,没注意到白沐阳正在二楼阳台抛接苹果,而他的手机屏幕停留在云水镇助学金公示名单的页面。
厨房的北欧挂钟悄悄划过凌晨一点,白静姝将褪色的发圈套在手腕上。
月光爬上四柱床的帷幔时,她不知道冷藏室里多了袋水磨糯米,更没看见白静怡把草莓酱挤在橱柜夹层,鲜红的果浆正缓缓漫过贴着"明早启用"标签的新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