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跟前,“王爷可有受伤?”
宁王:“没……方才是这位义士救了我。”
安有良垂眸打量着一旁的陈崇,“你就是方才命人砍断索道的那个队正?”
陈崇在他面前跪下,“正是在下,小人陈崇,见过枢密使大人。”
安有良看他生得相貌堂堂,人又高大,行事果决,瞧着也机灵,“你救主有功,方才做得很不错,该赏,我看你有几分眼缘,有意收你为义子,你可愿意?”
陈崇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抿了抿唇,开口就是一句,“爹。”
安有良与左右闻言大笑,他被陈崇这声“爹”叫得心情愉悦,当即命人赏赐了他一条金带与不少银两,“你是个有能耐的,禁军如今缺个右军副统领,这差事不如就交给你。”
队正只是指挥小队的九品小官,而副统领几乎是整支右军的头。
一天一地不过掌权者的一句话。
陈崇连忙叩头谢恩,“多谢义父赏识!”
重新整顿好剩余的禁军队伍,安有良也不敢再歇了,连忙下令继续行军。
宁王经历过刚才的风波,此刻腿软得压根走不了路,更别提爬山了。
陈崇便提议背他。
宁王踌躇片刻,爬上了他的背,在他看不见的视角下,陈崇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神情。
他原名陈狗儿,做过屠夫,干过漕运的活儿,当过驿站的邮差,都是些下九流的差事,后面神威禁军扩军收编,他和几个兄弟就去参军了,混上了个队正的差事。
小时候,在他们这些贱民眼里,皇室就是天家,是和庙里那些神仙菩萨一样需要供起来参拜。
但现在,他瞥了眼趴在自己背上忍不住睡过去的宁王。
原来他和皇帝的距离可以如此之近。
原来皇帝的命,也可以捏在自己手里。
……
正月卯日,大燕的昭义公主出降镇北王世子。
鼓乐声中,大红的轿辇停在新修葺的将军府前,府邸前的红毯一路铺到街边,屋檐下挂着喜庆的大红灯笼。
有不少街坊百姓凑在街边围观那抬轿的仪仗队。
自安有良率禁军出逃那日便冷清了许久的洛阳城终于多了几分人气。
将军府前有络绎不绝的京官前来登门道贺,他们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在这一天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李冀昌攻入京城之后,朝中已经死了太多人,作为燕朝旧臣他们仿佛随时会被清算,肩头高悬的这柄利剑不知何时就会落下,镇北王世子迎娶燕朝公主这一喜事像是给他们血肉模糊的伤处上了点沸麻散,短暂地抑制住了如同疼痛一般蔓延的恐慌。
随着抬轿太监高喊“压轿——”的声音落下,李进喜俯身替萧珩掀开轿帘。
正坐在轿内的人一身艳红的凤冠霞帔,大红盖头上金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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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的凤鸟在垂璎的点缀下璀璨生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