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去姥姥家借粮食了。”一提起这个,季有田脸上的忧愁又涌上心头。他儿子儿媳已经出门一个钟头了,按理说早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影儿呢?
季有田轻轻拍了拍小孙子的头,站在院子门口,眼睛盯着远方,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陶宛宛看着爷爷的背影,把院子里的红薯重新放回锅里,然后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陪着爷爷一起等。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季晓溪眼睛红红的跑回来了,直接冲进屋里,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哭声。
看起来,借粮食的事情不太顺利。
又过了大约十五分钟,柳氏和季大贵一脸苦相,从外面走了进来,两手空空,柳氏眼睛都哭红了,看起来不仅没借到粮食,还受了委屈。
“怎么回事,怎么一点吃的都没借回来?”季有田没想到儿子和媳妇竟然空手而归。
“爹,我和孩儿娘连她娘家的门槛都没迈进去。”季大贵像霜打的茄子,说话都没了力气。
“爸,我感觉有点不舒服,我得躺下休息会儿。”柳氏脸色苍白地走进屋里,季大贵紧随其后,今天那老太婆的话实在太过分了,连他这个大老爷们都听不下去,更别提孩子他妈了,他现在特别担心柳氏会想不开。
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这得受了多少委屈啊,陶宛宛决定去探个究竟,她轻轻地敲了敲小姑的房门,然后就推门进去了。
这时候可不能文绉绉地问能不能进来,小姑那脾气,肯定不会让你进来的,不如直接大大方方地先进来再说。
“你进来干嘛,出去!”小姑季晓溪带着哭腔,伸出手指着门口,让陶宛宛出去。
陶宛宛可不是那种轻易就放弃的人,她满脸担忧地凑到小姑身边问道,“小姑,今天柳家人是不是欺负你们了?”
季晓溪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眶红红的,使劲摇头,嘴唇紧咬,倔强地说:“没那回事!”
“真的没那回事?”看起来不像啊,要是没被人欺负,怎么一个个都这副模样。
“我说没就是没,你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的房间,你给我滚!”小姑脸色冰冷,厌恶地瞪着陶宛宛,今天真是倒霉透顶,被柳家人欺负就算了,现在还被这头猪嘲笑。
“小姑,你这人真是窝里横,就知道欺负我,吼我,有本事你去吼柳家人啊,被人欺负了,只会往肚子里咽,这算什么本事!”小姑季晓溪的态度让陶宛宛急了,直接激将法上阵。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是不知道柳婆子有多不讲理,她们一家都是不讲理的,要是你去,估计会被对方打死!”本来就气得要死的季晓溪,听了陶宛宛这话,胸口闷痛得不行。
“那也不一定,我要是去肯定不会被柳家人欺负。”陶宛宛轻描淡写地回击季晓溪。
季晓溪气得站了起来,和陶宛宛对峙,大声吼道,“行,你不会被欺负是吧,那你现在就去把我的头花给我拿回来,你要是拿回来了,我就信你不会被欺负,你要是没拿回来,以后你就别在我面前出现!”
“得嘞,我这就去!”陶宛宛话音刚落,就从小姑的房间窜了出来,直奔厨房,抄起菜刀就冲了出去。
季晓溪看着陶宛宛那架势,背后直冒凉气,心里嘀咕着:“这陶宛宛平时就挺野的,今儿不会真闹出什么大事吧。”
越想越害怕,季晓溪扯开嗓子对季大贵和柳氏的房间喊道:“哥、嫂子,快点去柳家,陶宛宛拿着菜刀去柳家找事了!”
柳氏在屋里正抹着眼泪呢,一听季晓溪这话,啥也顾不上了,推门就往外跑,“晓溪,出啥事儿了?”
“嫂子,你快去柳家看看吧,陶宛宛拿着菜刀去柳家了。”季晓溪急得满头大汗,话都说不利索了。
“啥?”柳氏一听,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小跑着往柳家赶,季大贵也紧随其后。
季有田也想跟过去,可还没迈开步子就被季怀安给拽住了,“爷爷,您在家照看晓栋,我去就行了。”
“没错,爹,怀安和我一起去就够了,您在家照看晓栋。”季晓溪顺着季怀安的话劝道,爹年纪大了,柳家人那嘴脸,别到时候把爹气出个好歹来。
“行,怀安,你这孩子稳重,快去柳家,千万不能让陶宛宛闹出人命来,这都什么事儿啊……”季有田一边抱怨着,季怀安就带着季晓溪往柳家赶。
陶宛宛一路小跑到了柳家门口,柳家正热热闹闹地吃着晚饭呢,院子里的大门关得紧紧的。仔细一听,他们居然在那儿说季家的坏话,说的那叫一个难听啊!
陶宛宛二话不说,"砰"地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大门上。
院子里的人被吓得尖叫起来,然后气呼呼地冲着门外喊道:"哪个没良心的敢踹我们家的门,要是门坏了,我们柳家跟你没完……哎呀,这不是季家新娶的媳妇儿嘛。"
开门的妇人,眼睛往上吊着,干瘦的脸上挂着满满的讽刺。
陶宛宛"唰"地一刀砍在门上,"今天是谁抢了我家小姑的头花!快点给我交出来。"陶宛宛凶巴巴地瞪着院子里坐着的每一个人。
院子里的人差不多都在,柳婆子、柳家大嫂、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