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叙弯起一双凤目,秋水剪瞳中尽是笑意,“师兄骗谁呢,你一直有带一盒在身上的习惯,你以为朕不知道?”“师弟,你皇宫里难道就没有好药了吗?”程绪被戳破之后,又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皇宫里什么珍品没用,为什么你要抢我的雪颜膏…”“御用的药朕已经给她抹过了,不过朕还是觉得,有雪颜膏配合一起用,效果会更好。”谢子叙眨了眨好看的凤目,轻启薄唇,“师兄如果舍不得的话,朕也不强求。反正师父…”“我给!我给还不行嘛!”程绪苦着脸,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碧玉小盒。又不舍地摩挲了许久,才递给谢子叙,“师弟,省着点儿用,师兄一个人支撑千机阁,不容易…”“朕相信师兄。”谢子叙弯了弯凤目,便毫不犹豫地收下了自家师兄的“心意”。而程绪看到东西落入他手里,则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冉言知那边你算是处理了,那还有个女的呢?”程绪随口转移话题道,“你难道不打算趁这个机会,把姬家也处理掉吗?”“你是说姬龙择?”谢子叙睨视程绪一眼,道,“他把女儿舍弃了,朕贬了他的官,还罚了他三年俸,让他在家思过三个月。”“虽然暂时没有把姬家连根拔起,但他们最近一段时间,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谢子叙冷笑,“这老家伙够狠,自己的亲生女儿,说不认就不认。”“嘁。”程绪不屑地撇撇嘴,“他女儿与人私通之前,也没想过被发现之后,她爹会怎么样啊。而且姬可染在后宫里,跟着应婉倾,欺人的事也没少做,威风得很。”“一个外面有人的宫嫔,不仅不低调,还在宫里横行霸道。”程绪冷笑道,“依我看,她是既对冉翊礼有情,又放不下宫里的好生活。至于她爹,她也不见得有多关心,他们的父女之情,恐怕早就名存实亡了。她爹这么果断地放弃她,我也不算意外。”“说得也是。”谢子叙端起茶盏,垂眸盯着其上氤氲的雾气冷笑道,“冉言知又何尝不是?但凡他再多一个儿子,他都不会犹豫不决,拿自己的官职冒险,所以,朕还真是要感谢老天爷,给朕个这么好的机会,折掉应忠功的‘一条手臂’。”“不过说起绝情,这些年最让我震惊的,还是梅家。”程绪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师弟,你现在对梅家,是什么感觉?”提起梅家的绝情,谢子叙眼中划过一丝奇怪的情绪。他抬眸,似笑非笑地盯着程绪,轻启薄唇,“你说呢?”“呃…”程绪被他盯得后背发麻,一愣,他才干笑着开口,“你当我没问。”本来还以为,他跟小锦娥待了许久,性子应该略微有些好转。看来他要找个机会,跟小锦娥说说,让小锦娥好好温暖温暖师弟。“不过你真要问我的话…”谢子叙突然出声,若有所思道,“有一点,朕还是挺感谢母妃的。”“感谢?!”程绪一听这话,差点儿吓得把手中的茶盏给摔了,“你会感谢你母妃?!感谢什么…?”“感谢她把朕生得还不错。”谢子叙微弯凤目,轻笑道,“至少到目前为止,朕对自己这张脸,还是挺满意的。”这一点,确实要好好感谢他的生母,曾经艳冠后宫的梅蝶衣。“哐当!”程绪手中的茶盏,最后还是没有端住。“师兄,你练了这么多年武,现在连个茶杯都端不住了?”谢子叙嘴角微翘,嘲笑道,“看来你不仅医术不怎么样,就连武功也快废了。”“谢子叙!”程绪咬牙,“你还想不想查冉言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