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真能够……”
谢无拘面色不改,笑道:“吸纳了造化之气,可并不代表能够踏入造化境界。
陈执安……我来告诉你,对于我龙溪谢家而言,不为造化,终究算不得什么。
此事被司远瞾占据了先机,所以才有几分麻烦,可归根结底也麻烦不到哪里去。”
他语气多有高傲,又看向一旁的谢宥:“族中的人物,都走到哪里了?”
谢宥起身回答:“家主在栖霞山上耽搁了,但是六叔已经在路上,也许明日清早就能够到达悬天京。”
谢无拘眼神中酝酿着自信,仰头说道:“谢家六叔也是玉阙第七重天阙境界的人物,算上我……便是要暗中拦住那司远瞾,也已然足够了。”
“而我谢家家主前来,不过只是想要堵住朝中众人的嘴巴而已。
陈执安……你且放心回去吧,此事有我在,万万生不出什么差池来。”
谢无拘说话时。
那云川长剑中的魔种上,弥漫出来的黑雾越发厚重,又全数被青山楼光辉吸收。
陈执安眼中的恍惚之色越发浓厚,他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感激,向着谢无拘行礼。
“既然如此,陈执安谢过前辈,往后必有回报。”
“叫我一声叔叔便是,前辈太过生疏了。”谢无拘笑眯眯的看着陈执安。
“还想占我便宜?”陈执安心中冷笑一声,再度抱拳行礼,转身离去。
等到陈执安出了谢家别院,谢无拘脸上的笑容收敛而去,转头看向身旁的虚空。
原本空空如也的虚空忽然一阵模糊,那位身着黑袍,枯瘦的中年人显露行迹,朝着谢无拘行礼。
“他还有多久……能够彻底化为魔种的傀儡。”谢无拘询问。
“不消三月。”蛟骧公回答。
“还是现在好。”谢无拘眼神闪动:“逗弄一番这陈执安,等到他们一家三口到了龙溪府中,便好生将养起来,等到那道果彻底成熟。”
一旁的谢宥低着头,眼神中光彩熠熠。
谢无拘看向谢宥,忽然笑道:“许多事情,不过只需要一个机会,又或者等你的对手展露出一些贪念来。”
“就比如这陈执安,你来信于我,说他如何天资纵横,说他如何难杀……
可是他的出身决定了他见到云川长剑,必然会心生贪欲。
心中既无警惕,又生出贪欲来,便有了大破绽。
一旦有了破绽,便是再天才又如何?”
谢宥恭恭敬敬行礼,笑道:“族兄教导的是,如此傲气的陈执安,竟然被族兄如此轻易解决,确实令我意外,也令我敬服。
宋相若是真想要让陈执安执印,对我谢家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谢无拘眼神闪烁,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蛟骧公。
“你的身份终究不好见光,等到六叔到了也就不需再忌惮那司远瞾。
我倒是颇有些好奇,这司远瞾平平无奇的出身,又如何觉察出道果所在。”
——
陈执安回了东街小院中。
此时已至晌午,却见陈水君却罕见的不曾准备午饭。
他依然坐在池水前,眼中带着些难得的疑惑,望向踏入院中的陈执安、
“爹,今日要我下厨?”陈执安脸上带笑,凑过身来。
陈水君摇头,却忽然问道:“你去了谢家别院?见了那谢无拘?”
陈执安心中一惊,有些想不明白陈水君是如何知晓此事。
可他的目光撞到陈水君深邃的眼眸,终究点头,神蕴流转而去,落在陈水君耳畔。
他害怕陈水君担忧,便隐瞒了云川长剑中魔种的部分。
只说是那谢无拘想要相助于他们父子二人,助他们逃去龙溪府。陈水君却依然凝视着陈执安的眼神。
他沉默许久,忽而摇头:“谢无拘不可信任,世家人物见惯了繁华,世家子见惯了女子,又怎会对十八年前的往事这般耿耿于怀?
执安……你要守住本心,莫要着了他们的道。”
陈执安看着陈水君如此肃然的面色,又察觉到陈水君眼中流露出来的担忧,心中终究有些不忍。
他叹了一口气。
神蕴再度流转,在陈水君耳畔作响。
他将云川长剑之事,其中种下魔种之事,以及谢无拘麾下居然养着西蓬莱这等山匪的事,尽数告知给了陈水君。
“爹,谢无拘并非什么良善之人,我绝不信他那番所谓重情重义的说辞。
可是……婚期将近,你我总不能就这么干看着?他们以为魔种能够困住我,我便想着利用那谢家众人,以此破局。
这桩事情再谋划一番,看看你与母亲能否借着谢家之势逃出去。”
“谢无拘再加上那所谓的谢家六叔,两位玉阙七重的人物,应当可以拦住司远瞾。”
陈执安眼神闪动,说出自己的谋划来。
陈水君看了陈执安良久,忽然摇头,道:“也怪我,我来自悬天京中,始终来不及与你细说。”
“细说什么?”陈执安一时之间有些不解。
陈水君深吸一口气,拂袖之间,腰间却多了两把长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