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先砍了他们!”甘宁拔刀,当即就要纵马向前杀去。
但他刚要冲去动手,却被张辽拦住。
张辽借着火光看见了前方拦路的人马,约莫千人,但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衣衫褴褛。
还有人手中没有兵器,握着的而是柴刀。
有人举着带血的锄头。
再定睛一看,这群人的领头人不过十六七岁,手中的断剑还在滴血,脸上四五道狰狞的刀疤在火把光中跳动。
“等等!”张辽伸手拦住冲动的甘宁,随后他又伸手指向前方那群人
“他们好像并不是联军的伏兵。”
甘宁眯着眼朝张辽手指的方向看去。
便是看见了那群人的中间被保护着的一小撮都是妇人,还有的妇人怀里正抱着襁褓中的婴儿。
站在最前头的十六七岁的领头人少年,丝毫不惧怕的与张辽对视了一眼,“你们是曹军吗?”
张辽点头以后,少年转身走进人群拉出一对妇孺。
他用带血的断剑挑起婴儿身上那件染血的肚兜,扭头对张辽说
“他早就死了……”
这话一出,张辽瞳孔猛缩。
下一秒,那位手持断剑的少年带着哭腔嘶吼着
“马腾联军全都是畜生,前几日屠了我们九个村寨!”
说罢,少年伸手一把扯开衣襟,他的胸前赫然显露出“西凉奴”的焦黑印记。
见此一幕,张辽眉头紧皱,浑身剧震。
他认得这种铁烙印,是源于西凉马腾韩遂这批人手里圈养的奴隶印,印有这种铁烙印就是专门为他们做累活脏活的人。
一旦烙上这个印记,就不再被当人,而是主人眼里的两脚羊,累死了以后就会被砍下他们身上最好吃的部位,供给韩遂他们那些人吃。
张辽本以为这只是江湖上传言来抹黑韩遂他们的。
但没想到竟然还能亲眼所见此事。
有了少年掀开衣襟露出烙印在先,他身后的汉子和老人们全都纷纷掀开自己的破衣。
老人身上肉眼可见的溃烂鞭痕,妇人少女脖子处的勒痕,婴儿身上还有死后发黑的血渍。
少年突然跪在了张辽与甘宁的面前,扯着嘶哑的嗓子哭着说
“马腾韩遂联军屠杀了我们村子,不仅如此,韩遂手下的将军还把我身上烙了这种铁印。”
“说是我生死都是他们的财产,联军一路赶来,让我们一路帮他们搜刮粮食,做饭给他们吃。”
“他们喝酒不高兴了,还随意砍杀我们取乐,我们这些人都是好不容易跑出来的一直躲在这附近想找机会报仇,可联军太庞大了……”
少年哭丧着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只见甘宁提刀骑马到了少年的面前。
“甘兴霸,你想干嘛?!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张辽厉声说。
甘宁不听张辽说什么,从腰间拔出一袋酒淋在少年身上的伤口,后者紧着牙没有喊一声疼。
少年眼底满是后悔,似乎后悔拦住了这群曹军。
可下一秒,甘宁却莽声说
“记住现在这个疼,是联军给你们的。”
“要报仇的,跟我走!”
甘宁的此话一出,那少年眼含恨泪的笑了。
至此,这千余名百姓加入了张辽与甘宁的队伍,虽武力值不如甘宁他们,但这群人的血性和复仇的决心可要比甘宁张辽他们要强过百倍。
在渐渐黑下的夜色里化作千余头复仇的厉鬼。
少年想到了什么,连忙收拾起断剑,对甘宁与张辽说道
“两位将军,这一带的地形我们熟悉,有一条秘密小道可抵达联军中军附近直插联军心脏,纵管敌军有二十万人,但也能吓破他们的胆!”
“只不过小道崎岖难走,夜间还有大虫猛虎出没。”
说这话的时候,少年脸色很明显多了几分担心。
他还以为眼前这两个带兵的将军不会想要走这种极度冒险的路。
但不曾想。
听到这话后,张辽与甘宁却是激动的对视了一眼,嘴角露出了癫狂的笑意。
张辽问“兴霸将军怎么看?”
“求之不得!这可是助我八百弟兄名扬天下的好机会,我甘宁八百人夜袭二十万联军这是何等滔天魄力才敢敢想的事!”
甘宁莽声笑着回问张辽“文远以为如何?”
张辽笑了“哈哈哈自然是十万敌军分你,十万敌军分我,不知为何立马就要分个十万敌军来打了,我这手脚总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总感觉这身子骨老想去试试。”
“速走速走,一会儿赶不及给敌军一个惊喜了。”
见到张辽一改平日里稳如老狗的形象,甘宁都有些二仗摸不着头脑。
心想,嘿这家伙怎么感觉分十万敌军打比我还要兴奋?
幻觉?
寒风下,张辽、甘宁、断剑少年三队人马组成的一支队伍宛如一支从暗中飞出的利剑朝联军的心脏悄然插去。
……
天色将黑。
联军战场这边。
曹军守城军越战越少,从开始的四千人左右,此刻已经只剩下一半不到。
但马超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