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夙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谢谢关心,目前没有。”
宋以纯懒得再逗弄他,说起了正事:“那个老家伙从来没催过我结婚,如今却越来越急着逼我去联姻,估计宋氏内部出了问题,急需外部注资解决。”
霍夙成挑眉:“你肯定不愿意随他的意。”
宋以纯苦笑:“是不愿意,不过就算我拒绝,他估计就算绑,也要把我绑去联姻。”
霍夙成:“我给你支一招。”
宋以纯有些意外:“没想到你这满脑情.色的脑子,也能想出个好主意?”
霍夙成很想打他两下,但又想起不能触碰对方这个限制,只能讪讪地收回手,说出自己想的办法:“现在圈里啊,非常流行协议结婚,你随便找个人领个证,再约定过个半年就离婚,这样那个老东西就强迫不了你。”
宋以纯客观点评:“果然你的脑袋,也只能想出这种馊主意。”
霍夙成非常不赞同他的说法,挑了挑眉:“只是形式婚姻而已,又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难不成你很在意自己以后变成二婚?”
宋以纯看了他一眼:“我不太认同这种将婚姻当做儿戏的做法。”
霍夙成冷哼一声:“你在某些方面真是古板,还是说,你在幻想自己有一场幸福美满的婚姻?”
一个家庭破碎的人,还会奢望这种东西?
宋以纯摇摇头:“不止是这样,这个办法,实施起来很困难。”
就算真的要协议结婚,也要挑选听话合适的对象,如今这么紧急的情况,对象从哪儿找?
霍夙成懒得再劝他:“办法我已经告诉你了,要不要做是你的事。”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整瓶伏特加,猛饮一口,有些微醺地看了宋以纯一眼,随后摆摆手,走出了包厢。
宋以纯自己一个人留在酒吧也没意思,索性回到公寓,洗洗干净睡到第二天早上。
他穿了身白衬衫黑西裤,回学校拿一组实验数据,只是运气很不好,正巧遇到了宋以声。
平时宋以声总是眼高于顶,从不正眼看宋以纯,见着他不是黑着脸,就是闷不吭声。
今天却一反常态地拦住宋以纯的路,冷声对他说:“你昨天让爸爸很生气。”
宋以纯原本不想理会他,听到他说的话,停下脚步,一双桃花眼没有半分笑意:“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
宋以声没和他呛声,只说了句“你阻止不了爸爸的决定”,便匆匆离去。
宋以纯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握着的拳头越来越紧,恨不得冲上去打宋以声一顿。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
暴力解决不了联姻的问题。
宋以纯不着边际地想:如果暴力过度,直接让老家伙归西了,倒也不用再去联姻。
被自己离谱又荒唐的想法逗笑后,宋以纯随意走到一栋教学楼的天台上吹风。
但没想到如此凑巧,陈顾也在天台上看书。
宋以纯从容地对他打了声招呼,陈顾还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回应了,并问他:“你毕业后是回宋氏工作么?”
宋以纯说了一句嗯。
陈顾不尴不尬地点点头,欲盖弥彰地继续低头看书。
只是书里的字就在眼前,眼睛扫描过了,却无论如何也进不了脑子,因为脑子现在想的全是宋以纯。
陈顾脑子乱糟糟的,而宋以纯现在想的也是陈顾,准确的说,是陈顾和联姻。
被宋以声一刺激,宋以纯现在迫切地想解决联姻这个麻烦。
霍夙成提出的协议结婚固然有些荒唐,但总好过被绑死在家族联姻里,永远地失去自由。
既然决定要做这件事,宋以纯便不再纠结,只用选择合适的协议对象。
眼前的陈顾,是个不错的对象。
深情,性子软,没有背景。
和陈顾提协议结婚,对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同意。
对方性格也很好,不会干涉他的私生活。
陈顾没有背景,宋以纯随时都可以离婚,陈顾到时候就算不愿意,也无法阻止他。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是个不错的联姻对象。
但有一点不好——他喜欢自己,且爱得深情。
世上并非所有事物都是利益至上,终究还是要讲一个情理。
深情的人不可被玩弄、辜负,宋以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成为像宋父那样的人渣。
被宋以纯一直看着,一直装作在看书的陈顾有点装不下去了,抬头和他对视,犹豫片刻说道:“你……有话要和我说吗?”
然而对方只是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推门离开天台。
看着宋以纯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陈顾总觉得怅然若失。
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或许,他以后都很难再见到宋以纯了。
*
宋以纯随意找了家咖啡店休息,顺便思考该让谁来和他协议结婚。
可怜他声名在外,有个交际花的名声,实则朋友少的可怜,严格说来,也就霍夙成一个。
他也不是没想过和霍夙成协议结婚,但对方作为一个私生子,在霍家也是如履薄冰,还是不要连累他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