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渊冷冷看着毂梁奕:“为何今日突然愿意说了?”
毂梁奕不答:“你且说要不要听。”
酒液入杯盏,盛着暖黄烛光一起在杯中摇晃。
看在毂梁奕肯说出实话的面子上,沈长渊总算舍得关心关心旁人的事情:“没和你妹妹一起?”
“她忙呢。我爹想让她将来做掌门,要学的东西可多了,成天跟着我小叔历练。哪跟我似的没什么正事,成天在外面瞎晃悠。”
沈长渊面无表情揭穿他:“可我听说是因为你这三年一直在跟踪林昇,你妹妹觉得这事很没品,才不愿意总和你一起。”
毂梁奕:“……”
毂梁奕:“有人说过你很不会聊天吗?”
三两杯酒下肚,毂梁奕叹道:“可惜我跟了他这么久,他还是不肯理我,最近还给跟丢了。”
沈长渊掀起眼皮:“你跟他,竟能跟丢?”
“我这不是怕他烦我么?不敢跟的太紧。大概八九天前,他来这附近抢灵筹受了些伤。我本来想来关心关心他的,谁料进了城,人就跟丢了,这么些天过去了,半点消息都没有。”
这两人三年来一直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沈长渊见怪不怪。
毂梁奕再如何,至少始终都能不远不近地跟着林昇。而他……
想到这里,沈长渊不由仰头灌下一口酒:“他既然能甩开你,说明这些年修为精进不少。”
“我是怕他遇到危险。”毂梁奕皱起眉头:“听说过韩氏兄弟么?听闻前些日子英杰榜二十五名的温良被人虐杀,就是在这附近。”
这件事沈长渊也有所耳闻:“你觉得是韩氏兄弟所为?”
“只是猜测罢了。我只是觉得这事未免太巧,怎么每次弟弟被挤下前三十,前三十中就必得死一个人,让他继续维持在三十名的位置上?林昇他……最近刚刚成了第三十。”
沈长渊虽不大会聊天,但此时却也难得地安慰道:“英杰榜上他的名字还在,就说明没事,不必多心。”
毂梁奕笑道:“你竟也会安慰人。我知道的,他虽这些年变了很多,但机灵着呢,没那么容易遇到危险。”
他说着,目光落在了沈长渊身上:“虽然我觉得温良一事是韩氏兄弟所为,但只是猜测而已,真相如何我并不知晓。且如今修真界流传最广的说法,其实都揣测,此事是新任银湖宫主做的。”
二人各怀鬼胎,几杯酒下肚,沈长渊便也看出毂梁奕心思,冷笑了一声。
却偏不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那你怎么不怀疑银湖宫主?”
“因为听闻银湖宫主擅使一柄玄铁长鞭。”毂梁奕笑笑,审视地看着沈长渊:“我认识武器是长鞭的人,总觉得用鞭子的人,不会有兴致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沈兄,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