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进房间,鹿元吉吃着刚送来的早点,品着第一锅鸡汤,时不时停下在纸上勾勒几笔。书中的人还没出来,“哥哥当真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从昨晚起,了然一直闭目,不询问书里发生的事。
鹿元吉放下勺子:“道长哥哥?”
“别喊了。”道童展臂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大师兄道法无边,现在发生的一切他早就算到了。收起你的心思,大师兄不会理你的。”
“是吗?”笔尖在纸上游走,鹿元吉满意地看着书里的变化。
箭矢停止,屋里无端多出一双手,抓住夫子的脖颈,将其悬在半空,夫子被勒得脸颊通红,“师兄,救我。”
雪千秋指尖冒着火星,还未燃起火焰,四人便从书里出来。
鹿元吉扫过四人,轻笑一声,带着三乌离去。
就在刚才,夫子求救之时,了然睁眼,“我答应你。”
“道长哥哥果真厉害,我还没开口便知道我想要什么。”鹿元吉在纸上画出一道门,推开门,放出四人。
“现在什么时辰?”东方霸王从地上蹿起,问。
道童:“离比赛开始还有半个时辰。”
闻言,东方冲出客栈。宋佶扶起天门沪上,“我的姑奶奶,你终于回来了。”天门沪上甩开宋佶的手,自个儿回到房间。雪域三人抱在一起,百道夫子没找到了然的身影,询问道童,方知了然用一个条件换他们出来,并给了道童一袋茶。
道童把茶丢进茶盏,抱着夫子的手指,指着茶壶,“给我倒水。”
茶盏和道童相比,像一个巨大的水池,夫子抽出手倒满水,提着道童放在茶盏边,“慢点喝,不要翻进去了。”
茶水下肚,道童变回原来的模样,坐在桌上,惊呼,“我变回来了。”
“是谁要看病?”背着药箱的医师站在门口,茫然地询问。
雪千秋松开雪王,引医师走到道童身边,摸出一枚金叶,“劳烦您给他看看。”
医师扫过道童,“他没问题,有问题的人是他。”
医师指着百道夫子:“你气血两亏,应该多休息。”
“哈哈哈哈。”道童跳下桌,“师兄,你可要听医师的,好好休息。”
百道夫子怀疑道童意有所指,夫子面红耳赤,“我去赛场。”
——赛场——
颜悦孤零零地站在岸边,不时朝入口张望。比赛在即,却不见其他人,百色的茶商早已上船。船瘦瘦长长,非一人能划动,颜悦无助地站在岸边。一对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眼帘,东方二人走近,掠过颜悦跳上船,东方霸王回头,“还等什么?”颜悦稍显惊愕,抬脚登船。
时辰一到,敲定钟声,赛事开始。河面一前一后飘着两只船,杨无休得意地看着落后的船,“再厉害也不过是女人。”
河面突然多出一位着蓝色衣袍的女子,她站在竹竿上,驭竿前行。杨无休蹙眉,“她是谁?”
“家妹奉命前来,望将军不要阻拦。”不知何时,鹿元吉站在杨无休身边。
“你是谁?”越子和拔刀,防备地看着来人,
鹿元吉递上信函,“读给你家将军,便知我是谁。”
凭其衣着,杨无休认出眼前的人是巨鹿人,怒呵,“念。”
越子和收刀,拿过信笺,拆开抽出里面的信,一行字映入眼帘——今朝为难吾儿,他朝坟前祭拜。
越子和脸黑一阵,白一阵,脸上的肌肉止不住抽搐。杨无休看过去,一个字也不认识,“念!”
鹿元吉还在,越子和哪敢说实话,“巨鹿侯问您安康,说他家公子第一次出巨鹿,还请将军多加关注。”
字不认识,字数还认识,纸上分明只有十二个字,到了越子和口中变成一长串话,杨无休嗤道,“鹿候没骂我?”
越子和:“……没有。”
“信已经看了,将军已经知道我的来意。”鹿元吉远眺,先行的一条船上躲着鬼鬼祟祟的两人,“待我抓住我那不成器的哥哥,我自会离去。”
哥哥?还有其他巨鹿人?杨无休扫过河面,没看见第三个巨鹿人,“赛场没有你找的人,贤侄找错地方了。”
鹿元吉扯开嗓子,“妹妹,将军说了,你找你的人,打搅比赛也无妨。”
杨无休:“……”
我什么时候说过。
茸客脚点竹竿,在水上飘行十米,落在船尾,犹如千斤石落下,船尾下陷,船头抬起,与河面垂直,船上的人尖叫着抓紧船桨。不少人坠入水中,溅起数米高的水花。
伊尼、斑龙狼狈地游开,抓住东方霸王所在的船沿,茸客瞥见,弃船,脚点水面,快速朝另一只船奔去。
颜悦:“她来了。”
东方未明挥动船桨,敲中伊尼、斑龙,推开二人,撑船远离。
伊尼、斑龙仰面晕厥片刻,只感觉胸口被巨石压着,踹不过气来,睁眼,瞧见茸客一脚踩在他们的胸膛。
“这么厉害。”刚刚赶到的百道夫子瞧见远处脚踩两人,蹲下假装洗手,驭水而行,河面翻滚,茸客及时躲闪,冲走伊尼、斑龙二人。
百道夫子:“他们应该会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