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瓶药。这会趁休息刚好说会话,她斜着身子伸手去够旁边靠着的木拐杖。
摸着拐杖头上的刻字,晏璇微愣,之前喊停休息以及其他事项,孟珎都会骑马过来知会她。晏璇知他想与自己多亲近,有什么事便会主动靠过来,接她上下车也是。
“在看什么?等师弟啊。”花奕顺着她的视线瞧了一眼,“他一时半会顾不了你。”
晏璇疑惑:“师兄是做什么去了?”
“你、你真等着他。”花奕早已看透没了脾气,微哼道,“估摸着被你的眼泪吓退,觉得无能不配出现在你面前了吧。”
晏璇:“……”
她想她能做到和孟珎不说话,孟珎未必,所以谅他不会再犯那种错。
晏璇撑着拐杖站起,左脚还不大能使力,半弯着身体挪向门边。
“哎!就这般心急?”花奕上前半步搀住她,气急道,“师弟好着呢,你这是做什么。”
晏璇:“终归是要动一动的。”
花奕瞪眼:“那也不急于此刻,分明就是想着那小子。”
晏璇笑了下不多解释,抬手掀起车帘,另一人也正从外头掀帘进来。
此瞬间,她堪堪对上孟珎黑亮的双眼,他气息微喘,碎发飞扬,似是大忙了一场。
“阿璇!你醒了。”他的声音透着欣喜。
孟珎站在车门边,目光一直在她脸上逡巡。
晏璇一下会意,心头微暖:“师兄,昨天我中了药,说过的话不可信。”
“嗯。我找齐了缺的药材,你会没事。”
原来,他是去寻药了。
几人在一处大树底下歇息,昨日虽下了暴雨,今早就放晴了,等近了午时暑气蒸腾。
晏璇见杜若去照料马匹,便凑近司珩询问:“舅舅,苍翊也来自泑山,是个用药高手?”
司珩点点头,脸色微凝:“我不知这些年他下山做了什么,他那身本事不能小瞧。我们俩家过去虽无愁怨,可也不能无防人之心。”
晏璇已领教了那人糖中掺毒的恶趣味。
孟珎手上是晏璇给他的两瓶药,他分别以银针和放了各式药粉的清水试验,半晌眉头深锁道:“其一该是雪莲丹,有强烈的滋补药效可救人于垂危,同时含有毒副作用,轻则致幻、情绪低迷如师妹,重则损伤内脏和经脉。另一瓶则……”
“如何?”花奕追问。
孟珎看一眼晏璇:“有毒,与时天辰身上所中之毒很像,比殷数所下之毒更相近。”
苍翊与时天辰吗?是江湖恩怨?还是别的什么缘由……
“难道最近江湖动乱全是因为那个苍翊,殷数只是吸引视线的替罪羊?”花奕疑道。
“未必。”司珩沉声,“无风不起浪,江湖上真真假假的事太多。”
晏璇只想安安稳稳到达郦城,他们的事半点不想掺合。
“舅舅,流云岛你之前可有听过?”
司珩摇头:“那地方在一个镇边,走镖时路过知道有一个湖心岛,却不知就是他们口中说的流云岛。”
晏璇想问问十一,她却一直未现身,初七也听说在天亮时就消失了。
那便走一步算一步。
南塘,雀来客栈。
几个身穿灰白道袍的男人进门,坐在堂内的食客一阵窃窃私语。
“是峋山派的吧,看那打扮?”
“前头那位一脸书卷气拢着袖子的,可不像舞刀弄枪的啊……”
“真是有眼无珠,那是闵铎,峋山派的副掌门!”
客栈二楼响起脚步声,脸上犹显苍白的商陆打头走下楼来,纪霜叶方御等弟子紧随其后。
他抚了下衣襟,向着侧身挺立的男人恭敬行礼:“商陆见过师叔。”
其后几人:“见过副掌门。”
男人闻言,长袖轻摆转过身来,看不出年纪的俊秀脸庞满是和煦笑容。
“不必多礼,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