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淼胳膊一伸,把三个孩子都搂到跟前:“生得多吧?哈哈,看你这么吃惊……”“那没有,就是觉得你真能耐,两个儿子,小的这个还是双胞胎吧?真好……”三个孩子长得也好,肉墩墩、白白嫩嫩的,看着就讨喜。刘文佩伸手想摸摸二宝。二宝不知是困了还是怎么的。皱着小眉头看刘文佩一眼,坐妈妈腿上转身把小脸埋进妈妈怀里。拒绝刘文佩的触碰。刘文佩有点尴尬。陆淼爱怜摸摸女儿后脑,和煦解释:“别见怪,第一次见面,可能还有点认生。”刘文佩干笑:“呵呵,没多大点事,小孩都这样。”凌母端着热气腾腾的托盘进来,刘文佩赶紧帮着支起炕桌。小炕桌上很快摆了五六个小碗菜,多是这个年代舍不得吃的荤腥菜。也就是办喜事,又赶上年底了,要不然平时可见不着这么多的荤腥。刘文佩埋头吃得很香。陆淼怀孕,加上来时坐车晃动了胃,见了这些荤腥没什么胃口。就给孩子们挨个脱了鞋抱上炕,安静照料孩子们吃喝。三个孩子被教养得很好,要吃什么不是直接指,就是直接说。等陆淼夹到跟前了,也是老实乖巧地慢慢地吃着。除了小手弄脏了些,炕上没弄脏一点。刘文佩吃饭时一直默默打量着一家子,心里暗暗称奇。真挺稀罕的。小孩也不知道怎么教的。明明和她哥嫂家的孩子一般大,却一点不像她哥嫂家的孩子哭闹难搞。说话好像也能听懂,当真是乖得没边儿了……屋里筷子与碗碟碰撞,两方默默地吃饭都没吭声。外面却相当热闹。尤其年轻人那一桌,凌源喜得像是大马猴,倒了酒一个劲儿地劝傅璟佑喝,试图分享喜悦。“酒我就不喝了,一会儿回去可能要开车,就以茶代酒吧,恭喜你了,你小子……”傅璟佑一再回绝。喜庆的日子,他老丈人肯定推不开要喝几杯的。凌源点头,暂时体谅放过他:“哈哈,也行!”年轻小子们闹腾。年纪大男客那桌,在斟酒恭喜过凌父之后,便开始唠一些相对严谨的话题。相隔不远的女客桌,几个军嫂妇女同志问清楚哪个是陆S长家的女婿后,纷纷偏头打量:“也是当兵的?瞧那长胳膊长腿身强体壮、威震八方老干部的架势,什么军衔的?”唐梅赶紧摆手:“哪是当兵的,是大学生,考的就是老陆打理的那个人民大学。”“哎哟,大学生?那也很不得了呢!前些年国家培养的都是当兵的,现在重点培养的就是大学生!”确实如此。唐梅笑着点头,很以家里几个孩子为傲。女客桌上都是夸赞和恭维陆家的话。唐梅只当自己是什么都不懂的内宅妇人,话听在耳里只含笑摆手,别的什么都不应。偏偏这一切叫一旁的杨芸看在眼里,心情忽然难以言喻。再转头看男客那桌,杨芸心里更堵得慌了。这次过来的宾客,陆远征的军衔最高。他坐首席上是必然,要不然别人也不敢坐。凌父是主办家,和陆远征并列坐上座。谢正国坐在右手侧边。一大桌子的人也不知道在聊什么,一会儿板着脸,一会儿又都齐齐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来。杨芸看得窝火。或许人就是这样,表面和平,私底下却永远少不了攀比。加上前两天刚和唐梅吵过架,现在杨芸只要想到她男人职位军衔赶不上陆远征。儿子婚事又直接被陆淼被甩出去十条街,心里就很难痛快起来。陆淼也是她看着长得大的。但凡别人夸的是陆淼,她听了也会高兴。可现实不是那样的。所有人夸的都是陆家的女婿,什么一表人才,能考上大学多么多么能耐云云。那些夸赞的声音,明明在过去都属于她儿子的……而且她儿子也考了大学。考的也是人民大学,怎么就没见人提一句?杨芸心里堵了一口气。以至于后面散席帮忙收捡碗碟时,在厨房听见几个军嫂还在讨论陆家的女婿,杨芸克制不住插了句嘴哼哼:“你们呀,也别把人想的太好。”几个军嫂闻言回头,都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杨芸道:“老陆同志为人正直,陆家也确实是体面人家,可这陆家的女婿,那可真不好说……”军嫂们面面相觑,一听这话就知道中间肯定有什么事儿:“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杨芸同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咱们都是熟人,要不你说说看,咱们一起分辨分辨?”这话正中杨芸下怀。“说是农民最光荣,可谁不知道干部最吃香,其次是工人?”杨芸放下装空碗的木盆,放下衣袖道:“陆家的女婿在考上大学之前,就是个农村种地的,现在就是考上大学了,也没见得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