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走运,那也能像咱们一样,现在还能买个院儿,可你能保证十年、二十年后,还能买得着吗?”傅璟佑哑然。来京市这么久,物价上的细微变化,他当然感受到的。他也知道,媳妇儿的想法没问题。可是,要动那笔钱,他心里还是没底。有额外创收当然好,将来就都是周时安生存的保障。可如果赔了呢?大高个子被个小媳妇儿揪着耳朵骂,偏偏一点怒色也没有。见孩子妈着急地板了脸,他想了想,试探说:叠好后敷在他鼻腔外部,冷处理促使血管收缩。有人帮腔,傅璟佑搂上媳妇儿小腰,缱绻卖弄起了可怜。如果不是因为还不确定国英社工作是什么情况,手里捏的那几百块钱,陆淼也想投进去。陆淼又气又心疼,只好板着脸让他洗漱,先进屋歇着去了。一揭开盖子,陆淼怒火中烧。鼻腔暖烘烘的,傅璟佑摸了一把,还真是。“你什么时候弄的?你怎么不上天呢!你这身板!你这一身腱子肉!到底有哪里是需要补的?”下午跑了一趟市场,买了两斤雪梨回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大人们一人一个,孩子们分食一个。他缓声开口,陆淼一听,便知这事儿基本成了,赶紧如实把打算说了一遍:“黄金是世界通用货币,投资这个绝对错不了。”“姓傅的,你以后再给我乱吃,信不信我一巴掌扇死你!”夜里下面蓬勃。陆淼澡都洗不踏实,着急忙慌的出去扯着傅璟佑看。他没有不信她。傅璟佑十分迟疑。陆淼一想,也觉得可能是。“哪急了?”“做投资,我们就要去银行和特供商店买,这些地方都会开相关票据,是合理合法的,不能成为别人抓我们的错处。”“哼!”陆淼顿了一下,松开他,踱着步去桌边拿他喝水的搪瓷碗看。他是想帮扶周时安,但是很抗拒拉上老婆孩子一起趟冒风险。“又因为什么事情着急了?”傅璟佑也不是着急,不过确实有点不开心,拍拍桌上的小口袋道:“说了给两斤大米,结果给的高粱米,还不足称。”当时那些东西很敏感,但是上头还是有人喜欢。“泡这么大的一碗,你不流鼻血谁流鼻血!”“拥有它并不代表就是错的,只是时代大环境下,总有一批人会受到牵联。”“什么泡水喝的?”傅璟佑想起早期那只金碗。陆淼隔桌搭上他的手,道:“我现在是跟你商量这件事情,你别那么抵触,如果你觉得不保险,那就这样。”心里想着这些事,陆淼愣了一下,突然站起身伸手捂傅璟佑的鼻子:左侧正屋房里的细碎声,却一直到了后半夜。傅璟佑眉心严肃蹙起,十分怀疑:“过去手里有黄金的人,都是要被打倒的。”“你手修那个脏死了,别乱摸!”“都说是在跟你商量,怎么还急出鼻血了?”陆淼拍开他的手,“脑袋仰着点,我去拿纸来!”傅璟佑乖乖照做。傅璟佑眉梢依旧紧锁,轻轻点头道:“这件事先不着急,等我这两天先打听看看。”还是要先考察一下市场,看看有多少可行的概率才行。反正黄金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傅璟佑愿意正视这件事,就说明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好不容易止住鼻血,下午修好收音机给人送过去,再回来时,又开始流鼻血了。事实证明,虚是不可能虚的!她咬上他肩头,娇气凶道:“傅璟佑,明天、明天我一定给你多余的腿剁了!”陆淼红馥馥的唇瓣弯了弯,明媚笑了起来:“我的预判什么时候错过?你不相信我了吗?”他纠结懊恼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最后的最后,陆淼额间、鬓角湿漉一片。“你打算做什么?”“下次不了,下次肯定不了,别生气,消消气。”傅璟佑微微仰头,茫然晃了晃:“可能是入秋换季了吧。”晚上去皮挖了核,加冰糖焖了四个冰糖梨盅。这回有了小雨衣,不用再顾忌什么。别人鹿茸、党参取其一拿两三片泡水就行了。……“能行吗?”不过这事儿不能说风就是雨。现在工作情况不明,她那点钱,只能暂时留着看顾生活。“是不是泡水喝的那个出了问题?”“行了,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就行了,他以后肯定不敢了……”“……还真是这个问题吗?”陆淼埋怨“哼”了一声,圆润指尖气恼从他后背抓过。傅璟佑捂着鼻子,知道个鬼。他各自抓了一小把,杯子喝得见底,底下全部都是!想着吃着能败败火,结果夜里洗澡的时候,听着外面的动静,傅璟佑又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