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何恢复?”
“当开仓放粮,救济灾民。若地方储备不足,我等自会与荆州各士族士绅交涉,请其招募灾民,以工代赈。除此之外,如今秋收未至,当使流民回归故里,抢种良田……”
林文旭显然早有准备,分析得头头是道。
可他这一通分析下来,却是忽略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荆州的祸根,救世教还未铲除呢!
凌放突然嗤笑了一声。
林文旭停下了他的长篇大论:“将军何故发笑?”“我笑你只知纸上谈兵,不知审时度势、因地制宜的道理。”
“笑那吴庸毫无才学,只知空谈,这样的人竟也能把持朝政,蒙蔽圣听。”
“更笑我自己……”他自嘲般得哂笑一声,“竟是被那吴庸看轻至此,觉得一纸书信,便可让我俯首帖耳!”
他拿起那封吴庸的亲笔信,在林文旭惊惧的目光之中,“刺啦”一声直接撕毁。
林文旭惊怒道:“凌将军这是何意?”
凌放“啪”得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如今救世教未除,敌在暗我等在明,荆州诸郡皆行军中法纪,一切用度皆由军中配给,岂容尔等黄口小儿指手画脚!”
“不过,军中确实缺一些打理后勤之人手,吴庸既然将你们派来,那便老老实实在我军中效力!本将亦算尔等一番功勋便是!”
“来人,押下去!”
随着凌放一声令下,堂外几名士卒持着军棍入内,有那不老实的想要挣扎,当头便是结结实实几棍子军棍砸下。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哎呦……”
请...您....收藏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军爷饶命!”
一时间,哀嚎遍地!
林文旭更是被两名亲卫拿住左右手,一把按在了地上。
他竭力抬起头,怒不可遏道:“我等皆有功名在身,将军怎敢如此对待?”
这……这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啊!
本以为来了荆州,当是被人以礼相待,既要争那一份从龙之功,亦是当做积累治理地方的经验。
可如今……凌放这是要将他们拿下做苦力啊!
作为钦差的兵部侍郎林东诚站起身来,对着凌放苦苦劝阻:“凌将军,不可,不可啊……”
他乃六部官员,亦是吴党党羽,如今看到主事官与自己座师派来的人闹到如此地步,何止是两难,简直是有点心惊肉跳了。
凌放冷着一张脸道:“林侍郎,可是要阻拦本将?”
“这……”
“如今荆州是什么情形,林侍郎再是清楚不过,若是林侍郎觉得本将做得不对,大可上奏弹劾,不如把我这主事官换了吴庸来,如何?”
话说到这份上,林东诚也只能苦笑,拱手俯身不再言语。
至于堂下党朋的求救声……他也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只当做听不到了。
……
“如今这荆州,主事官自然是凌放凌上将军,其次两位副官,分别是东厂提督魏三印,以及兵部侍郎林东诚。”
“兵部侍郎手中持有虎符,各调令各州府兵,如今豫、梁、荆、扬四周府兵皆被调度过来,接管了荆州七郡,郡城之内皆以军制管理百姓,日不可离城、夜不可外出,一旦有违,便以军法论处。”
“而东厂的人则是将探子都布了出去,打探荆州各地士族豪强,分辨其中哪些与救世教有所勾结,又有哪些是清白无辜。”
“至于我们巡天监,便是对抗救世教的第一道阵线,一旦发觉救世教的踪迹,便会有人前去清剿。”
赵观象的院中,他取了一份荆州地图,一边在上头指着,一边向赵霓裳分析着这荆州的局势。
赵霓裳听过之后,却是皱起了眉头:“难怪钦差团们来了荆州这么久,却始终没能平定荆州这伙救世教,似是这般地毯式搜寻,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赵观象无奈道:“阿姊,你倒是说得轻巧。你莫不是以为救世教就跟伙山匪似的,找了个山头当大王,我们的人只要把那山头一围就算了事?可完全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其实这一次朝廷派了如此兵力,若是硬碰硬,荆州这伙救世教早就飞灰湮灭了。但难就难在如何分辨救世教徒……荆州这伙救世教不知道在荆州经营了多少年,早已融入了荆州的方方面面,其中教徒或许是荆州某位高官,或许是街上某个贩夫走卒,想要分辨何其之难?”
赵霓裳说道:“照你这么说,抓是抓不干净的,何不抓大放小?”
赵观象叹道:“救世教中消息隐秘,光是荆州这红莲一脉便有三十六堂口,每处堂口之内还十名香主。各个堂口之间皆有一名堂主、九名长老,若干执事供奉。”
“堂口与堂口之间又是不相通的,堂口之上,尚有不知数量的圣女,圣子,以及一位圣主。”
“你不信问问宫心荧,她除了知晓和她相关的几处堂口之外,其余的她又能知晓多少?”
宫心荧坐在桌边,一直没说话,直到赵观象将话题引到她身上,她这才看向赵霓裳,点了点头。
赵观象叹道:“最重要的是,荆州这伙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