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望,和希望她帮助自己掀翻禹州这些恶事的私心……
却忘了,越知初也是一个人。
无论她有多么强,无论她有着怎样的能力,无论这个天下的改变是否非她不可……
她首先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她也有她的软肋,有她的弱点,和她——不惜一切也想守护的东西。
如果说,在来到这条石道之前,接下她那掌之前,裴佑白心里所想的,还是尽量劝她留下帮助自己。
那么现在,他心中的真实所想,是无论如何,也要帮她救下江遇的命。
不为别的。
只为了,在她精神几乎崩溃的那一刻,在她走火入魔的边缘,裴佑白在她眼中见到的——
仍然,不是,“毁灭一切”的杀意。
而是,“守护同伴”的决心。
是那份东西,让她成为了今日的越知初。
也是那份东西,让她最终没有真的走火入魔,而是恢复了理智。
那么,守住那份东西,才能让她真正继续成为,他私心里,希望她成为的那个人。
才能真正实现——
那个,能帮助他,也能帮助天下万民,也是师父口中,只有她才能做到的,去浊扬清的,“天道”。
他抱着江遇,尽量平稳又快步地走向了匆匆赶来的霍夫子,急切地问:“霍夫子,烦请立刻给我安排一间客房,我要为这位公子疗伤。”
——而在他赶来拦阻越知初的路上,早已派了他亲信的护卫,去禹州城内,重金请来所有擅长治疗内伤的大夫,采购所有名贵而有益内伤恢复的药材。
同时,裴佑白也派了人,去合泽驿站通知那位“独步飞天”的池仲灵,立刻去接那位“毒魁”——时冬夏。
他知道,那也是越知初方才,执意想带江遇去找的人。
那是她的“相信”,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从未如此庆幸,即便越知初本人对他还不够信任,但宅自逍还是早已,私下将不少“虫”的秘密告知于他。
包括那枚至关重要的信物——那块满是瑕疵的,蛹状翡翠虫玉。
若非有它,只怕他的人,也很难说动池仲灵。
眼下,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剩下的,就只有在心里暗中祈求:江遇,你一定要撑住。
至少,撑到时冬夏来。
你不能死。
你若死了……
只怕除了朝廷,除了那贪得无厌的姬氏皇帝,没有人,会真的高兴。
也没有人,再有机会和能力,继续她那“悬蝶”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