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冷笑道:“原来年富打得是这个主意呀,我本来正愁没办法拉拢隆科多年家所用呢,这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上来。”比起给好处拍马屁,显然还是将对方的把柄和痛处攥在手里更安心啊。年珠行至正院时,刚进去,就看到了觉罗氏面露不耐烦之色,更听到李四儿那喋喋不休呱噪的声音。
“…姐姐可是拿我当外人?不过是我们家玉柱想与七格格讨教讨教四川风俗,你为何不愿将七格格叫出来?”
“虽说孩子们年纪都大了,该注意一二,可真论起来,我们家玉柱可是皇上的表弟,算得上是七格格的长辈,长辈与晚辈说说话又有什么不行的呢?”年珠抬脚走了进去,含笑道:“李夫人。”今日她穿了身七成新的月白色家常旗服,浑身上下并无多少饰物,只有头上斜斜插了支玉簪。
正因如此,愈发衬得她是气质出挑,浑身上下不仅没有世家女的刻板,更带着几分洒脱和灵动。
站在李四儿身边的玉柱顿时就看呆了。
迎着光,他只觉自己像看到了下凡的仙女一般。他更觉得年富那土包子一点没说错,年富这妹妹的确不是京城那些胭脂俗粉能比得上的,也不枉费他昨夜在他额娘跟前又求又闹的,直说他听人说起了弘昼的八卦,想看看这位惹得弘昼求之不得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年珠已察觉有道黏糊糊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但她像没看见似的,含笑道:“李夫人想要见我吗?您说的是,我们之间不是外人,不必讲究什么虚礼。”
李四儿已对觉罗氏推三阻四一事有些不快,如今瞧见这小丫头落落大方,笑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倒比你额娘知礼多了,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们家玉柱听说你替他阿玛寻来了一块玉石,见他阿玛喜欢的紧,所以也想在他阿玛跟前尽尽孝心,问你那玉石到底在四川哪里发现的,他也派人多寻摸几块回来。年珠是求之不得呢,她那澄澈的目光落在玉柱面上,言明地方后,又道:“从前我就听人说起过您模样出众,没想到您竞如此有孝心,若统领大人知道后定会十分高兴的。”
“整个京城上下,像您这样的男子只怕不多了。”她生怕玉柱是随便扯了个谎糊弄自己的,又道:“若您派人去四川,能不能帮我也寻摸一块回来?不要太大,巴掌大小就好了,我打算用它雕刻成一块王佩。”
玉柱下意识点点头,满口答应下来。
这时候年珠别说要他帮忙寻摸一块玉石,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都愿意!知子莫若母,李四儿瞧见儿子那色.迷.迷的眼神,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连忙起身告辞。
等着一出正院,就低声训斥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说好奇年家送给你阿玛的玉石哪里来的吗?没想到竟是打那年七格格的主意!”“我可告诉你,那年七格格可不是什么小户女,若你强占了她,不说年羹尧那边不好交代,就华贵妃娘娘在皇上跟前念叨几句,只怕你阿玛就要将你打个半死!”
玉柱是左耳进右耳出,脑海中满是年珠的音容相貌,敷衍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额娘,您就放心吧。”
可他从小众星捧月惯了的,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性子,越克制,就越想得到。
不过几日的时间,就已发展到对年珠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甚至因为这事儿,他一改先前在年富面前的倨傲,请年富喝了几次酒,话里话外皆是能不能要年富说服年羹尧退了年珠与孔家的亲事,将年珠嫁给他,直说自己模样定比孔家那小子帅,家世比孔家强上许多。但年富却是模棱两可,压根不给准话。
这一日,玉柱依旧拉着年富喝酒,几杯猫尿下肚,他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年富兄,我不管,你得帮我想想办法,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每天夜里都梦见珠珠,梦见我和她成亲了,还生了七八个儿子。”“年富兄,年总督真的不会退了珠珠与孔家的亲事吗?只要你能帮我办成这事,不管什么条件,只要你开口,只要我能做到,定不会拒绝。”年富为难道:“你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我若有办法,还能不帮你?”说着,他微微叹了口气:“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真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
“我这个当兄长的见你这样喜欢我妹妹,我也是盼着你能当我的妹夫,若说办法,也不是没有,就看你有没有胆子……玉柱竖起耳朵道:“你说,你快说。”
年富犹犹豫豫道:“过几日就是中秋节了,皇上刚登基不久,此次中秋家宴定会大肆操办,到时候你们都在受邀之列,你想做什么还不简单吗?”“虽说我那妹妹在家中得宠,也得姑姑喜欢,但这等事若闹开了,她面上也是颜面无光。到时候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你不说,我阿玛也会退了她与孔家的亲事,将她嫁给你的。”
若换成寻常人听说这话,只怕酒顿时就会清醒大半。但玉柱哪里是寻常人?他想着隆科多如今在家里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没我哪有皇上今日",想着若中秋家宴真闹出这样的事情来,皇上定会替他遮掩的?
他狠狠灌了杯酒,咬牙道:“好,就照你说的办。”“我阿玛可是步军统领,这紫禁城里的太监护卫他都熟得很,我打着他的旗号,